郑芝龙心里这个气,要不是有刚刚订的那个协议,他恨不得马上就带人杀上门去。
但是盗亦有盗,哪能没过两天,就撕毁协议。郑芝龙想了一会,说道:“曹安,你莫要着急,你们老爷的事,我自会帮你想办法。你暂且下去休息,这两三天,你们老爷就能回来。”说到此,郑芝龙大声喊道:“来人呀,带他下去休息,好生照顾,不可怠慢。他们船上所需的吃喝用度,都由咱们供给。”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曹安被郑芝龙的手下带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千恩万谢。
在他下去之后,郑芝龙狠狠瞪了眼站在下面的方恩,说道:“你这个废物,就是被你所累,害的我现在是缚手缚脚。否则的话,老子现在就已经带人去把他们的水师大营给挑,看他们哪还有船出来抢劫。你……”郑芝龙现在是越说越来气,伸手指着方恩,大声说道:“你现在就给我再跑一躺,告诉他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曹老板,以及之前被他们抓的人给放了,以后休得再下海生事!否则的话,莫怪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把你这废物先砍,这份协议也就没用了,我再带人平了他们的水师大营!”
郑芝龙真的怒了,而且还是怒发冲冠。方恩吓的打了个哆嗦,哪敢多言,连忙躬身应道:“是、是……”
***********************************************************方恩只能自认倒霉,二度乘船前放水师大营,到了那里,报上名号,孔有德随后派人,送他前往总督行辕。
在总督行辕,接见方恩的,仍然是蒋杰。
“不想方兄这么快就再次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行辕之外,蒋杰亲自相迎,其实已经算是给足了方恩面子。
方恩是一脸的晦气,没好气地道:“多谢蒋先生大驾出迎,方某愧不敢当。蒋先生的口才和装模做样的本事,真是世间少有,在下上回领教之,简直是受益终生呀。”
方恩说的明显是反话蒋杰自然也听的出来,他微微一笑,说道:“方兄,外面不是讲话之所,咱们里面叙话。请!”
二人联袂走进行辕,还是到上回谈判的偏帐落坐。不过这一次,帐内只有蒋杰和方恩两个人。坐下之后,有人送上茶水,等人退下,蒋杰才说道:“不知方兄今曰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们朝庭的官兵,比我们海盗都无耻,每曰不停的在海上打劫……”
方恩的话刚说到这里,蒋杰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方兄,你怎么说话这般难听,打劫是你们做的事情,可不要和朝庭水师混淆。我们这叫查剿,朝廷有明令禁海,但反私自出海者,便是有违朝廷禁令,轻者抄没货物,重者抄家杀头。这条禁令,只要是大明子民,都要遵守,否则以造反论处。”
蒋杰的话,直接令方恩无言以对。朝廷抢就是抄没,海盗抢,那就是抢。
在这些方面,方恩自知辩不过眼前的这位仁兄,所以干脆耍起了光棍。“蒋先生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上次也是我倒霉。反正在你们这帮人的眼里,永远都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老子今天来,不是跟你们耍嘴皮子的,而是代表我们总瓢把子给你们下最后通碟的。要是你们识相,就老老实实的把你们在海上抓的人和船全都放了。否则的话,莫怪我们总瓢把子现在就撕毁协议,带人来把你们的水师大营给挑了,让你们再无半艘能下水之舟!”
这等恐吓,蒋杰岂会放在眼里,他心平气和地说道:“人言郑之龙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从无悔改。这签订协议才几天呀,便要食言而肥,看来坊间传言真的不能轻信。当初人言,郑芝龙虽然上岸抢劫,却从不搔扰普通百姓,我还当他是条好汉,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么……唉……”说到这里,蒋杰故意叹息一声,才接着说道:“匪就是匪,从来不会有什么意气、诚信可言。”
“你……”被蒋杰挖苦一番,方恩更是气极。脸涨的通红,伸手指着蒋杰。
可还不等他想出后面的说辞,蒋杰就抢先一步说道:“你们既然要撕毁协议,与朝廷天师抗衡,那就放马过来吧。难道你以为,朝廷还怕了你们这些挑梁小丑不曾!但切不要光说不练,只耍嘴皮!来人呀,送客!”
蒋杰还真就不可气,说到最后,竟然下了逐客令,这一点,是方恩万万没有想到的。在蒋杰声音落定之后,守在帐外的士兵是一拥而入,二话不说,就把方恩架了起来,如拖死狗一般,向外拽去。
“王八蛋……你们这帮混蛋东西……都给老子等着……等我们总瓢把子打来的时候……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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