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其中却挤进来吴节这么一个士林之耻,真是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锅汤,没得扫了兴头。
“吴节,这就是那个文抄夫,好厚脸皮,居然好意思过来。”
“怪了,他一个童生,怎么就进来了?”
“会不会是偷跑进来的?”
“不会吧,如此不顾体面,行此龌龊之事?”
“体面,他还有体面吗?”有人冷笑:“连抄袭这种事都能干出来,什么龌龊事不能做?”
“就是,就是,想必是偷偷溜进来的。你说,他如此不要脸,明知这里不是他能来的地方,又为什么要进来找不自在呢?”
“鬼知道,反正同他坐在一起,我是浑身不自在。”
下面一阵小声喧哗,伴随头低低的嘲笑。
这些讥讽之声吴节自然听到耳中,却装着没听到,只对吴论道:“吴节本不欲来这里的,还是那句话,长者命,不敢不从。你好象没有资格赶我出去吧?”
吴论冷冷一笑,正要招手让下人过来将吴节轰出去
这个时候,一条潇洒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与吴节同船的玉立先生。
“吴节小友,你脚程倒快,已先某一步进来,且找地方坐着,我去见林知府。”玉立先生握着吴节的手,一脸微笑,看他的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赏。
“就依先生之言。”吴节点点头,一派从容。
旁边的吴论却张大了嘴巴,半天才一揖到地:“学生吴论见过杨山长。”额上却有汗水渗出。
与座众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行礼:“山长”、“宗之先生”地叫个不停。
吴节一呆,忍不住问:“玉立先生,你是杨宗之。”
“对,某正是杨宗之,怎么了,不像?”玉立先生哈哈大笑:“某姓杨名宗之,字玉立。”
他指着吴节道:“你这后辈倒也狂放,不肯做我学生,是瞧不起某的学问吗?哈哈,也罢,能写出那等诗句之人,某也不好意思妄自尊大,咱们平辈论交,做个望年之友吧。哈哈,小子,你很有趣。等下散会别忙走,咱们说说话儿,再下一盘棋。”
说完,放开吴节的手,四下团团一揖,看也不看吴论一眼,自进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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