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吴节只擅写词,若是写律诗,要赢他,却也不难。”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诗也作得如此之好!”
“是啊,真的是非常的好,大气恢弘,意境开阔,读之,竟让人身上直打哆嗦。这诗,是有魔力的,对,肯定是有魔神附体!”
严世藩身上的汗水还在不住地涌出来,然后无声地沁进棉背里。
他因为一只眼睛看不见,就吃力地将头转过去,用那只精亮的眼睛朝书桌上看去。
上面放着一张稿子,正是吴节的那首五言,巍峨的五言长城。
“输了,彻底地输了!”一阵无力从心头涌起。
严世藩长叹一声,将头又转了回来。
枕头上还带着泪痕,是梦中流下的,湿漉漉很不舒服。
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然后就是两人跪在门口:
“给父亲大人请安。”声音瓮声瓮气。
“给公公请安。”声音很清脆,却带这一丝畏惧。
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儿子严秀和儿子的小妾徐汀。
翁声翁气的是儿子,这个儿子脑子好象有些不灵光,十六七岁的人了,还懵懵懂懂不晓事,晚上还经常尿床。
至于徐汀,就是徐阶的孙女。
“怎么了?”严世藩整理好心绪,用平静的声音问。
“怎么了?”严秀跟着学舌,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
严世藩心中一阵悲凉,他这个儿子在娘肚子里就受了震,生下来之后就呆呆傻傻的,完全没有自己和严嵩的那份精明强干。
倒是徐阶的孙女很聪慧的样子,应道:“公公,老太爷说您这几曰心情不好,已经有两天没去内阁了,让媳妇过来给你老人家请安叫早。”
“原来是来叫我起床的,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管起我来了!”严世藩想起梦中的情形,心中突然有怒火升起:“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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