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说完,重新转回身面对‘驱役’,此刻双方距离已近,跑在前列的奴隶们甚至已经能看清宋阳的面目了。
奴隶们看到,宋阳竟然对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无比认真的语气:“誓斩番旗,烦请让路。”
八字过后,他的笑容遽然狰狞,声震如雷高声断喝:“南理好儿郎何在?”
身后三千孝兵齐声吼喝:“在此!”
宋阳却不满意,提高声音再问:“南理好儿郎何在?”
孝兵声嘶力竭:“在此!”
不止孝兵,青阳城中也振起冲天大吼,同样两字‘在此’,喝应前锋军马。
宋阳面容扭曲,双手攥拳狠狠跳起、跺脚,仍是那一句几化狂啸的嘶吼:“南理好儿郎何在啊!”但这一问过后,他便不再等旁人回答,翻手抄起身边的龙雀宝刀,巨大的刀锋遥遥指向番子的中军帅旗,一词一顿,全部修为随大吼爆发,字字轰若惊雷:“番旗不倒…我不还…好儿郎…随我来!”
轰轰烈烈的喝应声,三千孝兵举盾横戈,于漫天飞舞的阴钱中、追随宋阳发动冲锋,正直迎上正铺天盖地而来的‘驱役’大军,而冲在最前的宋阳,却把宝刀倒擎、不肯把锋锐冲着奴隶们,狂奔中口中反复着疾呼:“求路!借过!求路!”
全城披麻、全军挂孝,常春侯城前拜祭将死之人,三千孝兵掷出兵刃做‘离别之礼’,对孝兵的战前鼓舞……可从始至终,宋阳也没劝奴隶们一句:大家莫攻城.
刀剑就在地上,想要就能拿,拿起之后究竟是做一个吐蕃的阵头卒还是南理的好儿郎,宋阳不问、不劝、不管,他之所求只有两个字:借过。
借一条路,让他去斩断番贼王旗!
如宋阳所求,他借到了一条路;如宋阳所愿,他不止借来了一条路,还借来了无数条人命!
百姓被驱役、冲城,甚至还心甘情愿地拿起木棒、长梯,不外是心存侥幸,盼着守军大发慈悲能放他们进去。
可眼前的重孝之城、空中的纷纷纸钱……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奴隶四个字:已死之人。
没活路了,最后的选择也只剩下:该怎么死?
是哭号着去冲击自家的城池、让亲者痛仇者快、让番子拍手欢笑;还是拼出这副皮囊,来曰去到幽冥、换先祖一声称赞。
再简单不过的选择了。
可是自古以来‘驱役’都极少会有哗变、逆冲的情形出现,会如此当然不是奴隶脑筋死板、连个如此简单的选择都会选错,真正的原因在于:害怕。
‘驱役’的关键就在于要让奴隶们真正恐惧、打从心底畏惧那些虎狼士兵,情绪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若真被恐吓住、当恐惧蔓延自人群中开来时,神仙也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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