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的环境特别噪杂,卖菜的吆喝声,搅拌肉馅的声音,轧制面条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熟人遇到的寒暄,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都有。在如此噪杂的环境下,遥控飞机制造的动静简直微不足道。几乎没人注意到在上方盘旋的遥控侦察飞机,但王笑却很快就侦察到了菜市场内的形势。
在菜市场东南角有一家卖活鸡的,在顾客买了活鸡以后帮着顾客现宰。那些活鸡装在一个柜型的笼子里面,在笼子后面藏着一个全身肮脏的人,他正在紧张的剥皮,不是剥鸡的皮毛,而是在剥自己的皮。他的右小腿露在外面,腿上皮肤就像烫伤了一样,萎缩的成难看的树皮样儿。但令人惊奇的是,他手往腿上一抹,又用力的一撕,那张萎缩的皮就掉了下来,露出了强壮健康的肌肉。
接着他伸手往头上一抹,摘下了脏兮兮的假发头套,露出了一个干净的板寸头。然后他双手撩起脏兮兮的短袖背心脱了下来,又用短袖背心迅速擦了一下身上的臭汗。在他脱背心抬头的时候,王笑通过监控屏幕看到了他的脸,正是化装成乞丐的惯偷余生。在避过警察的围堵之后,他正躲起来改变装束。
他在墙角一个破纸箱里翻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垃圾袋。他打开黑色垃圾袋,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短袖衬衫穿在了身上,又从里面取出一件白色的鸭舌帽戴在了头上。在换完装束以后,他从鸡笼子后面出来。
在鸡笼旁边有一盆热水,那是卖活鸡的摊主用来烫鸡毛的,在烫过鸡毛之后那盆水已经不太热了,而且有些脏兮兮的,上面漂浮着些鸡毛。
余生在换完装束以后,脸上仍然脏兮兮的,布满了颓废的污垢,看不出本来面目。那是他做乞丐故意弄成那样的,为了不让人认出他的样子。这时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由于裤子是蓝色的看出太脏,就不再需要一张脏兮兮的脸了。
余生弯下腰去,就着水盆里的脏水往脸上泼了几下,就将脸上的污垢给清洗了下去。然后他也没擦脸,迅速往菜市场外面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有几个顾客诡异的注意着余生,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就是他们这种异常反应,迅速让王笑找到了余生的下落。
在遥控侦察飞机发现余生的那一刻,王笑就启动了遥控侦察飞机的锁定跟踪功能,同时迅速的闯过人群往卖活鸡的摊铺挤去。在这个时候,张振义还在相反的西北角询问人们有没有见到一个乞丐,事实上这些人见到了但就是不告诉他,只不过他凭着人们的眼神仍能判断出来,因为乞丐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不会有人看不到的,看到了就会纷纷躲避。当人们说没有看到的时候,眼神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乞丐逃跑的方向。就是凭借这种侦察经验,张振义在追查余生的下落。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但跟王笑的高科技比起来,他的追踪经验就显得效率慢了。事实上,余生是从南面中门进入菜市场,然后往东跑到菜市场东南角,再往北跑到菜市场的东北角,再往西跑到菜市场的西北角,这样转了一圈儿,他其实想从菜市场西面的出入口跑出去,那么最近的追捕他的途径是从南面的出入口直奔西面的出入口。但可惜张振义只能按照线索一点点的侦察,所以他根本看不到全局的情况,也无法做出最优的选择,找出最近的路线。
王笑悄无声息朝着西面出入口走去。
余生鬼鬼祟祟朝着西面出入口走来。
王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门口买大白菜的摊子面前看大白菜,就好像他晚上想要用大白菜超一道美味佳肴一般,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却悄悄注意着余生。
余生走得很近了。
王笑准备好抓捕动作。
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过后,在余生前面有一个欧巴桑摔倒在了地上。
“谁在地上扔了一个土豆?不,这是谁摊位上的土豆?让土豆跑在地上太没有公德心了,如果是将孕妇滑到了怎么办?哎哟,幸好我没有怀孕,但我腰背扭了一下。哎哟,真是太疼了,一定要有人陪我医药费才行。”欧巴桑站了起来,找到身后的卖土豆的摊位,朝着卖土豆的老板吼了起来:“喂,你怎么照顾摊位的?土豆掉在了地上你都不知道?这是把我滑倒了,如果滑倒了孕妇,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这腰被扭到了,屁股也顿的生疼,你说怎么办吧?陪我去看医生。”
“凭什么?那不是我卖的土豆,我卖的土豆都规矩着呢!”那卖土豆的大妈也不是好相与的,卖一天土豆也挣不了几个钱,给人赔医药费就全没了,甚至可能会在倒贴。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土豆,她才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情。
“怎么不是你的?这周围就你一家卖土豆的!”欧巴桑气愤的叫道。
“那也不能说明是我的。在这菜市场卖土豆的人多了,也可能是别人在别处卖的,走到这里掉到了地上。你说它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要不我叫他两声给你听听,你看它答应不,如果它答应,我就承认是我的。”卖土豆的大妈一副不好惹的辩驳道,想让她承认土豆是她的,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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