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盐价涨的最凶,一斤盐很快就被炒到了600文钱,比原先的市价高出十倍,可即便是这样,盐价仍然还在急剧飙升。
同样,唐延枢的第一个期盼很快落空。
在朝廷很快出现两派的意见,一派是以户部官员和御史们为主,认为盐价高涨是统销法所至,应该取消统销法,查办胡氏,另一派是恭亲王和万青藜等人,他们则认为是商人投机炒卖所至,应该先派人稽查这些投机商人。
双方争执不休。
至少是有一大批京官在牵制,朝廷不敢冒然取消统销法,那就更不适合查办胡家。
苏州,拙政园。
胡荣形色匆匆的跑进浮翠阁,见到胡楚元就道:“东家,谭大人来了!”
“哦……请他进来!”
胡楚元立刻从书桌前站了起来,快步要迎出去,这时,身穿着二品大员官服的谭钟麟已经进来。
“谭大人!”
胡楚元拱了拱手,随即邀请谭钟麟坐下来。
谭钟麟沉色的点着头,坐下来才道:“楚元,你手里还有多少盐?”
胡楚元道:“不多,原先手里有一亿六千万斤,最近限售,每天零售一百三十五万斤食盐,半个月卖了两千余万斤。按照常理,这个销售量足够支撑江南五省的食盐用量。除此之外,我通过中间商卖出了近四千万斤食盐,价格都是按市价计算。”
谭钟麟略微有些不解,问道:“你怎么通过中间商卖这么多?”
胡楚元道:“大人,别人这一次是有意要坐空我,我有多少存盐,他们肯定计算过,如果我不把这些盐卖出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故意通过中间商高价出货,表面上是我要谋取暴利,其实是要他们快点暴露出来。”
“确实!”谭钟麟点了点头,和胡楚元道:“我在苏州、海州和盐城替你囤积了三千万斤食盐,这算是我的极限了,江淮盐场在冬天的产量是很低,我是逼着当地盐务死命给我抢盐,才勉强刮出来这么多。可我担心,那些盐商心里恐怕也是有数了!”
胡楚元点着头,道:“浙江巡抚梅大人替我囤积的数量也差不多有三千万斤。”
谭钟麟忽然道:“你记不记得,我们查抄盐商的时候给了你一千余万斤的食盐?”
胡楚元道:“记得,中堂大人将那些食盐按均价卖给商行,做为商行踏入盐业的敲门砖。”
谭钟麟压低声音道:“其实还有两千六百万斤的食盐藏在崇明岛上,我一直扣押在县衙的粮仓里,随时可以运入上海。不过,这笔盐已经被我销帐了,查无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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