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轰鸣般的急促机枪声中,最前面的数十名殖民兵如同被割掉的麦子一般倒下,掩藏在后面的士兵拉住藤蔓跳入泥泞地里,快速冲到前线。
越来越多的荷兰人死在了扫射中,不断有新的手榴弹从树冠上扔出去,地面埋设的地雷也不断被引爆。
生命。
在这一刻显得太过脆弱,甚至不如一棵野草。
十几分钟的埋设射击很快就结束了,泥泞的沼泽地和道路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片林道,很多被炸死的荷兰人身上还黑乎乎的,身体也支离破碎。
红的,黑的,白的,青绿的东西撒裂开,顺着泥水流淌着,让人看的想吐。
是的。
这就是战争,荷兰人强行组织的那些土著、华工大多一篑而散,有些则躲在林中,等待战斗的结束。
森林里,有人用粤语、闽南话和客家话乱喊着,招呼那些华工,很快就喊出数百个人,有些受了伤的就先简单的包扎一下。
大家呼喳喳的说着话,有些士兵掏出了洋烟,给同乡的华工散出去,还用洋气的煤油打火机帮他们点着,然后说着家乡的事,这里的事。
“跟着我们走吧,咱们头是杨宗砺杨爷,上万人的队伍都在占碑,等几个月就能打到巨港,以后啊,苏门这个老岛子也是咱们的地盘。”
“那还用说什么,放心吧,咱们罩着你!”
老兵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拉拢华工参战了,有些土著兵也在拉人,大家叽叽喳喳的享受着胜利后的短暂幸福,有些华工、士兵都只顾着看那些运输箱子和板车。
大家都知道这些物资是什么,因为运输队是从勿洞金矿过来的。
有专门的老兵带队负责清扫战场,将荷兰人身上的那些装备都卸走,遇到李-恩菲尔德步枪,大家也纷纷带一两只回去。
更特殊的一群士兵负责检查运输物资,一箱箱打开来的都是金锭,也有铜锭和锡锭,勿洞矿坑是个铜金锡伴生矿,拥有六个大矿场,产量很大,每年能产六百多吨铜,十多吨黄金和一百多吨锡。
有几箱根本就是来不及提炼的金砂,黄潺潺的一下子倾倒出来,撒了一地,映衬的连那地上的泥水都变成了金黄色。
一名标戴着中尉袖标的青年士官显得特别激动,迫不及待的捧了一把跑到杨宗砺的身边,惊喜的笑道:“军长,你看,鬼子要跑了,连金砂都一起运出来了。”
杨宗砺哼哼的笑着,将手里的半截烟都扔掉,抓了那把金砂在手里掂量着。
过了会儿,他才和青年士官道:“告诉兄弟们,每人赏二十个银圆,受伤的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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