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元则道:“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商业模式,这个买卖被断了,那就要去想着新买卖,地方富绅们的利益终究不如整个山西省,整个国家的利益重要。更何况,他们的利益也远不如山西老百姓们的利益重要。如果山西再有大饥荒,我会毫不手软的强制收购山西所有田地,由政斧主导重新再分配一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在山西看到。”
乔致庸默默点头,也变得更为沉默。
他知道胡楚元要做的是一件大好事,可也真的难办到,幸好是胡楚元要办,换了别人,谁都说不清局势。
喝完了这杯茶,乔致庸也起身告辞,去和其他的晋商们商量对策。
等他走了,胡缄元就和胡楚元说道:“大哥,我看这个事情有点玄。”
胡楚元点着头,说道:“这些人都好说,他们还不会为了点小钱和政斧过不去,问题是在下面,上书请愿的事情肯定是会有的,借着官员的力量提议反对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山西的农业改革势在必行,谁挡路,我们就把谁拿下。”
随即,他和杨士镶吩咐道:“你把新政策普及宣传到位,不等他们想办法内部解决了,直接让各地知县专职查办此事,先让中信社、中信银行和中国通商银行获得田地抵押权,主要通过中信社来艹办。”
杨士镶微微点头,道:“首相放心,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各府都提前打了招呼,就算是强办,也要将这件事给办了。”
胡楚元嗯了一声,随即继续和胡缄元吩咐道:“中信社这里也要注意分寸,切实根据田地的水准定价,组织好人员,全面介入山西农业,大搞联营制。扶持地方的小农户,将他们组织起来联合经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优待,山西的中信社可以首先试点集资开办中小型规模的矿场。”
胡缄元笑道:“那便是更大的好事了。”
胡楚元也笑着,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在山西先做一个试点。中信社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胡缄元道:“中信社在山西经营了七八年,成绩一直是不错的,问题就是地方富绅对土地控制的太严,各地都有小规模的农社,不过,这些农社的经营状态都不如咱们。这一次,我是要和山西农信社对着干了,人才和资金都不是问题,早就准备好了。只要田契抵押权的问题一清楚,我就立刻在各县各镇开办中信社的分社,和农信社比一个高低。”
胡楚元挺满意的嗯了一声。
中信社的经营方式非常独特,每个省都有一个单独的财政体系,总社位于上海,只是对分支各社拥有一定的持股权。
基本上,中信社的最低分支单位是县一级的中信社分社,分社在各镇入股投资联营,各镇再组建一个粮社、合作社。
通常来说,中信社刚开始入股的时候,持有的股份总是非常高的,慢慢随着田地开发的水准、基础设施的完善,资本就会逐步抽出离开,在各镇的粮社仅保留一成左右的联营股,甚至连一成都没有。
发展几年后,中信社就会重新集资,由各镇粮社合资,中信社占主要股份的基础上一起兴办地方的粮食加工厂、米面厂、榨油厂。
基本的逻辑是大家出资,中信社负责经营,年终统一分红。
全国各省都有人在照抄中信社的模式,实际经营起来却完全是两回事,特别是在办厂的问题上,很多商人基本就是借农户的钱办厂,廉价收购原料,不愿意将股份让出来给农户。
晋商自己创办的山西农信社规模虽然大,其实更加落后,完全就是地主乡绅们自己合起来与中信社、其他小粮社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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