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富收到短信,笑笑,回了一条,说:我心里有数,让他们继续看戏。
李伟初和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争执最为激烈,最后人大主任激动得嘴角冒出一点白沫,说话有点结巴,政协主席一看不妙,赶紧给他递了杯水,让他压压。眼巴巴看着赵长富,希望赵长富作主。
赵长富看推不过,说了一句:“大家说得很热闹,也很有道理,我们县里穷,很多地方都需要车,也迫切需要解决这些部门的用车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四十辆车不是县里的,是龙山电池厂的,龙山电池厂是股份制企业,这四十辆车属于企业财产,人家为什么要给我们?是送给我们还是卖给我们?送怎么送?卖怎么卖?”
“那还讲个卵!”人大主任缓回口气,骂道:“激动半天,我以为是政斧搞回来的车,企业的车,白费口舌。”
“肯定是送,而且必须送,如果不送,以后我们公安局就不能及时为他们企业维持治安、保驾护航。”说话的是公安局长。
陈维刚说:这是公安局长刘本初,是上一届县委书记的红人。陈维政暗暗记住这个人,挺横嘛!我的厂从来就没想过要你保护,到时一个警卫营不是吃素的。
“我也认为企业必须送,龙山电池厂一时半会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车,既然在庆山范围内建厂做项目,就应该给管理部门提供部分公务用车。”又有一个沙哑的男声。陈维刚说这是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局长李开波,是李县长的近房堂弟。
陈维政摇摇头,心知这些人在企业身上剥皮已经剥成习惯,企业就是他们的企业,要企业的,吃企业的,正本当行。陈维政突然有种不想做企业的念头。
好象是察觉到陈维政的想法,区杰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一样,我们做企业的,与天斗,与地斗,与市场斗,还要与政斧部门斗。老人家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你就把它当成一种享乐吧!”
“也不能这样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想发展、想努力、为企业服务的人毕竟是多数,这些臭狗屎,不露出来怎么铲走它。”陈维刚说,拍拍陈维政的肩:“老弟,要有超越之志,要存斗争之念,最重要的,要有宽容之心。”陈维政第一次发现他这位族哥要比他成熟很多。静下心来,继续看戏。
“我认为可以考虑买。”说话的是一个比较斯文的人。陈维刚介绍这是审计局局长,韩仲德。
韩局长继续说:“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市场上这些车值多少钱,作为龙山电池上预交给庆山县的相关费用,在龙山电池厂产生效益需要向县里上交相关费用时扣除。”
一边有人说:“我在网上查过,这里面最贵是金铃的,每辆三十八万,其次是西秦的,三十一万,第三是南琼的,二十二万,最低是西川的十七万。总共是一千零八十万。”
“哇!这么多!”有人一边感叹,一边出馊主意:“现在我们县城开发区的土地七十年使用权是一万五一亩,龙山电池要的那块地相对差一些,没有三通一平,又是山地,估计价格更低,每亩一万元左右。土地局测了一下,龙山厂那块地总共八百二十亩,跟龙山电池厂说说,让他们优惠一些,把这些车做个八折,抵土地款好了。”
“这样我同意。”“我也同意。”“这样好,先买回来,自己再慢慢分。”“就是就是,分别人的东西,不太厚道。”下面议论纷纷。
“书记你认为这样做妥不妥?”李伟初这回乖了,知道有些责任不是他能承担的。
“我到觉得这是好事。”赵长富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高兴起来,但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的人沉默下去。赵长富接着说:“土地款能不能用来干这个,我不知道,如果土地局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负责让龙山电池厂打八折,还要他们为我们每辆车多配一组电池”
“哇!”惊叹声,听得出来,是那个记得各车厂价格的人,陈维刚抬头扫了一眼,说:“这是团委副书记韦杰,一个很有趣的人,跟我年纪差不多,下回带你认识他。”
韦副书记继续发言:“现在这四十辆车可不得了,现在车上配的电池起码可以跑五到七万公里,每公里八角钱油钱就是到四到六万,如果再加一套电池,跑十到十五万公里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就是八到十二万块钱,要是这些车减掉十二万元钱,金铃每辆二十六万,西秦的,十九万,南琼的,十万,西川的五万。我靠,有钱我自己买一辆,反正以后身边就是龙山电池厂,还怕没有电池用。”
审计局韩局长说:“我认为这一批车不要分散使用,而是统一放在县委县政斧使用,替代现在的烧油车,把烧油车进行拍卖处理,拍卖的收入可以偿还部分土地款,县委县政斧还可以每年按去年的燃油费统计数字,来支付土地款,我这里有数据,去年县委县政斧的燃油是三百二十万,三年多就可以把土地款偿还。我们的车三年最多也是十到十五万公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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