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破旧了,一个五十上下的干瘦老头低着头吸着旱烟,车里好像还坐着有人。听到有车过来的声音,老者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
孟飞龙他们的大车来到老者身前,老者把烟袋在脚上磕灭,快步来到车前,看准陈珪陪起笑脸,说道:“这位老哥,你们是要去哪里?能告诉一声吗?”听话音就是山东本地人。
由于几天来路上很少能见到行人,又是一路坎坷过来的,大家都打起了小心。陈珪也没下车,反问道:“你们是要到哪里?车上坐着的是你什么人?”
那个老汉也不隐瞒,老实讲道:“也不瞒老哥哥,车上坐的是我女儿,我们老家就在山东沂蒙山里,小女前几年和保定我的一位好友的儿子订了亲,看着闺女也不小了,却赶上家里遭了灾,就要把女儿送过去让他们成亲,也算了了老汉一件心事。”老汉说罢,对马车叫了一声:“翠莲,下来见过客人。”
过了好久,车篷门帘一挑,下来一住十八、九岁的女子,单瘦高挑的身子,却还裹了一对小脚,一步三摇的,只怕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女子只向前走了两步,也不抬头,对着孟飞龙他们福了一福,一句话也没说,又上车去了。众人看她模样,也还算得上漂亮,只是肤色黑了一些,在乡下也是好人才了。
那老汉回过头来,说道:“叫了老哥哥不为别的,我们一路走过来,听人说前面的路很不安生,豺狼虎豹就不用说,还时不时的还有强人出来。老汉到了这里就不敢走,想找几个伴大家一起过去,老哥哥能不能行个方便?”
陈珪听罢脸不改色,对老汉歉意地答道:“不巧得很,我们是要到崂山去的,怕与你走不到一起去,你还是再等等吧,也许还有人过来,是与你一道的。”话刚说罢,陈珪对赶车的车夫吩咐道:“我们走吧。”
听说不是一道的,老汉脸上掩不住失望的神情,把身体让到了一边,孟飞龙他们的三辆大车从他身边走过去,向前去了。
走过了很远,慕容慧向后望去,那孤伶伶的一辆车还停在那里。慕容慧便动了同情之心,对同车的百里冰道:“这个陈老头也真是的,长了付铁石心肠,这么可怜的两个人,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又有什么了?”
百里冰常走江湖,却有不同想法,对慕容慧说:“这也不敢说,也许是坏人装扮来骗我们的呢?那可是把一支狼留在身边了。”
她们说话前面车上的徐夫人便听到了,她打工后面窗上的帘子,对两女说:“我们自己还麻烦不断,就算他们是好人,让他们跟来,说不定反而要害了他们了。”
慕容慧一想,徐夫人与百里冰说得都有道理,也就不再想那父女两个了。
三辆马车走不很久,就听到后面铃声阵阵,马蹄声急,大家向后面望去,却是刚才那个老汉紧赶了车追了上来。陈珪等人疑心更重,都皱起了眉头,等到那车赶到了身前,陈珪问道:“你们怎么不等人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那老汉气嘘嘘地说道:“我们已经等过很久了,只遇到你们过来,我和闺女商量了一下,只怕再等也是不会有人了,还不如与你们做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分开了我们再想办法,总要好过到了天黑还是父女两个在了野地里。”
陈珪放了脸下来,对老汉说:“我们自在惯了,跟别人一起都不习惯,你们还是不要跟来,要不我们真要生气了。”
那老汉还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脸也是一沉,把头一扭,气粗地说:“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你们不愿意让我们跟着,我们还不稀罕呢,总不能不让我走路吧?”
陈珪还要说话,车里徐夫人搭话了:“老陈,我们走我们的,人家想怎么走是人家的事,不要多话了,快上路吧。”
陈珪不再多说,大家赶起马车,又向前走去了。有意思的是那个老汉赶了车,与他们不远也不近,孟飞龙他们走,他也就走,孟飞龙他们停,他也停下来并不赶到前面去。大家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只是孟飞龙在休息的时候找了百里冰和慕容慧过来,对她们小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走在最后,要时刻提防后面跟着的‘父女’两个,特别是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更要小心。”两女都点了点头。
三天下来,才走出二百里山路。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并不见太阳出来,陈珪指着远处一座朦胧的山峰,道:“那就是泰山,过了秦山几乎就没有像样的山了,济南要到了。”
从金陵出来走了近半个月了,听说要到济南了,大家都很兴奋,男的就想好好睡上一觉,几个女孩爱美,十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闻不得了。大家想得正高兴,就看到前面远处一块石头上坐了个人,背向着他们,头上戴着一个斗笠,一身黑色的衣裤,双手抱在胸前,最醒目的是他背上的那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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