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谷

第十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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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金氏兄弟在客厅里睡,梁博雪则要和木莹睡在同一个房间。开始的时候她有点担心自己会和木莹吵起来,只是后来一想不如找个机会和她和好,那岂不是更好,这才决定进了木莹的房间。推开门,只见木莹坐在镜子前,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泪水未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流泪了。镜子旁的烛台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发出暗淡的黄光,照在木莹那张脸上。她的脸像僵硬得就像一块白色的石板。

梁博雪语气温柔,道:“你怎么哭了?”她经常和木莹动不动就要闹口角,因此很客气地说,生怕激怒了她,没想到木莹一改常态,平静地道:“我刚才听青立说要我回家,我就···”后面那几个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梁博雪听她语音哽咽,知道受了委屈,便道:“你别难过。来,让姐姐为你梳头。”她走到木莹身后,拿起木梳,慢慢地为她理顺头发。

木莹人长得美,头发也是乌黑油亮,轻软光润,十分可爱。梁博雪从自己头发上取下一个金色发簪,道:“我给你戴这个。”抓起秀发,形成一个马尾,将发簪放在马尾上方,把马尾往上覆盖发簪,绕了两圈,然后发簪以顺时针的方向绕,绕完后,把发簪横着往头发里插,这样便完成了盘发髻。发髻上的那个发簪,通体金色,打造得甚是精致,簪头则是一朵半开放的玫瑰,让黄色的烛光一照,更是美丽。

木莹破涕为笑,道:“谢谢姐姐,以后我便叫你姐姐好不好?”梁博雪搬了张木凳坐下,道:“好啊!”随即和木莹交谈起来。说了一阵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就是唠唠家常。梁博雪忽然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金青立?”木莹和金青立相处已久,两人的关系实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梁博雪这么直问,她还是感到很害羞,红着脸,低低应了一声。梁博雪笑道:“喜欢就喜欢,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木莹忽然天真地问:“你觉得我们合适吗?”自从她离家出走,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同龄人问这个问题,而对方又是一个女人。

梁博雪见她很是认真,知道自己的回答很重要,她虽然不喜欢木莹但也不想硬生生拆散一对璧人。她怕伤她心,转念一想,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你知道他的家底吗?”木莹道:“他曾经告诉过我,他说他是卧龙派掌门的次子,家在湖北神农架。别的他没告诉我。”梁博雪又问:“你家是什么底子?”木莹眼睛一眨,道:“你是要说门当户对吗?”梁博雪嘴角一笑,道:“妹妹真是聪明,这么快你便猜中了。”

木莹隐约有些郁闷,道:“他是卧龙派掌门的次子,武功又好,自然是很有地位。我爹只不过是紫荆镇上的一个财主,虽然学了点功夫,但也只是花拳绣腿,我学到的更是些皮毛了。”梁博雪知道她武功有些底子,这么说其实是谦虚而已。她又问:“他家里有婚约吗?”木莹美丽的脸庞上闪过一阵阴影,道:“有,他没告诉我,那是他哥哥说给我听的。”说完哭泣起来,又说道:“看来我俩真的不合适,都是我不好。”梁博雪安慰道:“没,你别想太多了。家里虽然有婚约,但那也只是父母安排下的,子女要是不愿意那有什么办法。只要你们的父母同意,那总是还是有希望的。”

木莹用手帕擦着眼泪,拿下发簪,脱下外衣,爬上床睡觉。“我的好妹妹!”梁博雪叹了口气,吹熄了蜡烛,也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来梁博雪发现木莹不在旁边,坐身起来看外面,天空刚刚亮。梳妆台上放着昨晚她给木莹的发簪,下面刻着三个字“我回家了”。梁博雪将金氏兄弟叫进来看这三个字。金青立问:“她是昨晚走的吗?你没发现吗?”梁博雪道:“我也是刚起来才发现的,我昨晚只是和她说了一些话,没想到她竟然走了。”金青立问:“你跟她说什么了?”梁博雪叹了一口气,道:“我能说些什么,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金青立怒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转出房门坐下来。

金青由道:“青立,木姑娘要走,她又怎么可能让别人发现。我们不如出去找找吧。她既然说回家了那多半是回家了。”

三人收拾行李,骑上马离开茅屋。

三人一路上往东北方向行走,过了些日子到了河南地界,一路上打听木莹的去向,但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一路上金青由对梁博雪颇为关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梁博雪从七岁开始跟随高悬先生学习,高悬先生又是西域人自然有许多不同于中原地区的思想、习惯、价值观,而这些东西他都教给了她。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的丈夫死了,那个女人多半不会再嫁,但在梁博雪的观念里,一个女人改嫁无可厚非。她的父亲梁博思想开明,多数时候尊重女儿的决定,小时候也不让女儿裹脚,在当时那个年代,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梁博雪和李穆清的婚姻没有多少感情基础,李穆清一死梁博雪也会慢慢忘掉他。她觉得金青由对自己好,对他也渐渐有了感觉,但她始终是个寡妇,没有明说。

两人在一路上交往渐渐密切,有一天梁博雪忽然对他说:“我想要一个孩子。”金青由虽然惊讶,但也能理解一个女人的心情。因为她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完整的女人。金青立见哥哥和梁博雪友好,提醒他,道:“你是家中的长子,而她是一个寡妇,就算你们情投意合,爹娘也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这几句话犹如在金青由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是啊,父母又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于是每每想到这里他便觉得难过。

三人要找到五毒教自然是不难,途径仙霞山仙霞观的时候正好碰上五毒教的人在屠杀。金青立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一找便找到了。”三人站在仙霞观门外,看见季商略正要对一个老道长下手。梁博雪从地上捏紧一个雪团,往他尾闾骨弹去。两人相聚尚有五丈之远,但雪团劲力并不因此而减小。季商略大叫一声,甚是狼狈,大骂:“操你奶奶个熊!”梁博雪下马走进仙霞观,这样季商略便看见她。季商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他自知绝不是她的对手,因此说话时也没有当初的霸气。

梁博雪看了观内老老小小五十多人,道:“季教主你毫不知廉耻,你武功不好就专门欺负这些武功不好的人,不怕武林人士笑话吗?”季商略哈哈大笑,声若洪钟,道:“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要真要是有本事为何半年了都不敢来找我的麻烦,他们也只是怕惹麻烦而已。以我五毒教在四川的实力,又有谁能相抗。中原武林早已经是一盘散沙,我怕什么!”梁博雪微微笑道:“我听说你手下有一个高手武功极高,就凭他一个人就没有人敢挑五毒教,我今日来就是想见见这位高人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她刚说完,便有一个声音说道:“师妹,好久不见啊!”屋顶便飘下一人和一块黑布。这人便是阿利,他平时蒙着黑布不想被人认出,今日梁博雪一来知道再无遮掩的必要。梁博雪道:“师兄你好糊涂,居然为虎作伥,师父教你的难道都忘了吗?你怎么跑到屋顶上去了?”半年不见阿利,他样貌并无太大变化,反而愈发精神,他道:“是啊,我这个做师兄的好糊涂,难道你也不糊涂吗?”

梁博雪道:“你这半年来帮季商略做了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阿利道:“师妹,你我同门学艺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我这个做师兄的却从来没有和你打过。今天就和你打一次,输了我自当了断,赢了这些事你就不应该管了。”梁博雪道:“了断倒是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而且谈到武功,师兄,你比我早进师门十几年,我岂是你的对手?”阿利哈哈大笑:“师妹,你好谦虚,谁不知道你聪明伶俐,师父又对你倾囊相授,你武功早就胜过我。我比你多学了十几年,也只不过是虚度光阴而已。”

“动手吧!”一声娇喝散入空中,人人听得毛骨悚然,只见梁博雪人影一闪,便欺身到阿利身旁。阿利哈哈大笑道:“我是你师兄,让你三招是应该的。”他身手也是极快,在场的人只见雪地上只有两个人影闪来闪去,不多时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在场的人都感到真气鼓荡,不时雪花溅起,当时两大一流高手相拼,场面可想而知,连金氏兄弟也看得呆了。

其实阿利和梁博雪两人旗鼓相当,非斗到千招后才能分出胜负,但两人出手极快不多时已经斗了百余招。突然两条人影分开,阿利倒下又马上站回,笑道:“恭喜师妹,年纪轻轻便练成白虹掌力!”白虹掌力是逍遥派的一门绝学,是一门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点是力道曲直如意。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发出时,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却游走不定,对手很难察觉。刚才阿利倒下又站起就是为了躲避白虹掌力。突然梁博雪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阿利身前往他后背攻去,阿利并不躲闪硬是接了这一掌。

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也不知道阿利到底断了哪一根骨头,短了多少根,他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显然受伤不轻。阿利苦笑道:“恭喜你师妹,你赢了。”梁博雪心有愧意,道:“师兄,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利又道:“我该走了,从此不再现身江湖就是。”只见他身影一闪已跃上屋顶,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梁博雪看着师兄走也是一阵落寞,心里总是有一股愁绪说不出来。她转身对季商略道:“季教主,你还不滚回你的四川去!”季商略咬牙道:“好,我回去再练二十年,二十年后我一定回来取你性命。”说完带着所有五毒教教众离开仙霞观。仙霞观观主跪在地上向梁博道谢,观中其他小道士也纷纷下跪。梁博雪正要扶起观主,突然一阵奇痛钻入脑髓,差点倒在地上。金青由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梁博雪面色惨淡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忍着痛道:“这是老毛病了。”她不想说话,只是让金青由抱住她。这一晚三人在仙霞观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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