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豪朱十分惊讶,原来周欣仪是他的同门师妹,他竟然一直不知道,但这世界上总是有许多十分巧合的事,有什么办法呢!此时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敌人会追来,所以总在四处张望。木莹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了,既然敌人来了,赶紧去找你爹。咱们先回去共商对策。”燕豪朱道:“娘,你刚刚跟爹闹翻了,现在去找他,他肯听你的吗?”木莹一跺脚,道:“他敢不听我的?我跟他再闹!”
燕七无抱着李意萍的身子回到木楼,一路上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凉,心里也有几分害怕,只道这一掌拍得不轻,偏偏又拍中心口。为她按摩、刺激穴位很久,这才醒过来。李意萍见周欣仪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笑道:“好师妹,不要担心,那日在悬崖之下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周欣仪摸着李意萍的脸,一时急得不知所措,哭道:“我真没用,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为什么我不能为你运功疗伤?”李意萍听后,断断续续说:“不怪你,我中了毒又受了内伤,自然是好不了的了,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死就死,那有什么可怕的?”嘴上说无所谓,但也害怕自己一死,要是死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萧添云了?
周欣仪道:“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我去叫燕师叔过来。”燕七无见她满脸是泪水,问道:“你别太难过了,我会治好她的。”他握住了李意萍的双手,李意萍顿时觉得一股极深厚的内力从掌心穿了过来,登时觉得暖洋洋。两人武功同源,内力自然极易融合。李意萍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这股外来的真气。接着她脸上的苍白渐渐消失,有了几分血色,心口的疼痛也减少了。但她知道肺腑之伤不是输入点真气就会好的。刚想说话,燕七无举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道:“别说话,提一口真气在丹田,好好休息吧!”站起来转身对周欣仪说:“你随我出去,我有事商量。”
回到了客厅,见到燕豪朱和燕夫人坐着。周欣仪的眼光落在了燕豪朱身上,眼前的这位公子不过二十出头,改变了当日书生的打扮,一身白衣,肤色也像他母亲的一样干净白皙,但长期居住在山野之间似乎又多了几分野性。想起那日他用迷药迷倒自己又把自己抓起来,说不出的讨厌,但她年纪尚小,心性单纯,恨归恨,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他们是师兄妹的关系,也没什么好恨的。
燕七无叹了口气说:“不听话的孩子,都被他娘给惯坏了。武功粗陋又自以为是。什么慈母多败子果然是真的!"这时燕夫人端着茶水从厨房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话,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说我们的儿子吗?”
燕七无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道:“你教过他什么!”燕夫人道:“总比你教得多。”燕七无道:“你认识几个字我还不知道!”燕夫人把茶水往地上一摔,就要发作,看了丈夫一眼,道:“好,我不认识字,你认识字!”说完坐下来在干生气。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周欣仪劝道:“都消消气,不要吵了,好不好!”燕夫人见她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心中也不喜欢她,但心想她说的也对,便不再吵了。
周欣仪没心思听他们夫妻俩对骂,无意中看了窗外一眼,看到山脚下有一群人往山上来,还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号角。她道:“外面有人来了。"燕七无往外看了一眼,看五毒教的人出现,淡淡道:“来者不善。”燕夫人道:“你都看到了吧,敌人都追到自己门来了。”接着燕豪朱将事情说了一遍,燕七无虽然愤怒,但眼前大敌临前,便都将怒气压了下去。
五毒教的教众人马到了百花坞,在那里搭建营地点,洗锅做饭,一面青旗迎风飘扬,青旗上面印着一个骷髅头,形状狰狞,甚是可怕。五毒教的人一来就把数亩的花田毁去,不久便露出光秃秃的土地。燕七无道:“这下正好,他们已经开始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到了晚上,五毒教的人点起十几个了篝火,火光将整个森林照亮了。周欣仪在房间服侍李意萍吃药。李意萍在房中听见外面有木柴燃烧时的噼啪之声,问:“外面怎么了?”周欣仪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说道:“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了,今晚这一战会很险恶。外面的事让我和师叔来应付就行了。”
李意萍受了伤,真气不足,心想也只好这样了,道:“老毒物的武功不怎么样,但他用毒的招数着实高明,你一定要小心。”周欣仪应了一声,道:“我出去看看情势怎么了,你好好休息。”李意萍听见师姐离开的脚步心情越来越沉重,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燕七无和周欣仪站在木楼上观望,只见地面上除了帐篷,就是五毒教黑压压的人群。季商略往人群一站,朝木楼这边看过来,喊道:“五毒教前来拜访了!”燕七无朗声回应道:“季商略,快带你的人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燕七无的内功深厚,他一说话,整个山谷都是他的声音,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只要叫你的儿子交出《五毒秘笈》我便离开。”
燕七无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敢在百花坞撒野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季商略发出阵阵冷笑,道:“哼,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当年高悬先生的二徒弟,不过老东西死都死了,一个小徒弟还敢在这里叫嚣!逍遥派跟我有仇的都上来受死吧!”燕七无听他出言对恩师不敬,又想起当年他用毒针商人,不禁怒道:“好大的口气!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逍遥派的厉害!”话音未落,从木楼上飞去,季商略也往前冲了过去。两人影冲到空地中间打斗起来。
这时周欣仪看见一个身影从木楼飞了出去,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燕豪朱。“是他?”她怕出什么事也从木楼上跳了下去,悄悄跟在燕豪朱身后。
话说李意萍听见外面已经开始打斗,于是下床看看情况。刚走出房门,不由得大吃一惊,地上躺了燕夫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她走过去想一探究竟,忽然感到背后有人袭来,转身就是一掌和那人对上,李意萍往后退了几步,气血翻滚,吐了一口鲜血。
“你,怎么是你?”说话那人有几分惊讶。李意萍听见了这句话,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程解高,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来这里和我为难吗?”程解高道:“教主有令,命我前来察看军情!”李意萍道:“察看军情,你倒听话!”又大声问:“你杀了我师叔母,是不是?”不等他回答,快如疾风闪电地扔了几个茶壶过来,这本来不是什么高明的功夫,她受了伤更加发挥不了什么威力,两只茶壶被程解高用衣袖一挡就闪开了。
程解高淡淡地道:“该换一招了。”身子斜进向前,往李意萍下身攻去,李意萍毫不示弱,向后一跃,使出逍遥派的另一门武功天山折梅手。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手,但却包含了逍遥派武功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蕴含有刀法、剑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诸多兵器的绝招,变法繁复,每一路口诀虽然只有十二句八十四字,但非常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七个仄声字,这口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实则是调用真气的法门。
学这些武功李意萍是贪多而嚼不烂,逍遥派的东西她都要学,结果都没学好。到了最后跟人打架时这些功夫变得跟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也真是可悲。打斗了一会儿发现房间热得像火炉一样,还有浓浓烟气冒出,原来整个木楼已经焚烧起来,不知道谁这么狠心放火烧楼。两人在木楼里打斗觉得非常炽热,但都不愿就此收手。程解高冷不防的放出一枚暗器,道:“快走吧,火已经烧起来了。”暗器来势甚缓,李意萍轻轻松松便接住了正要打回去,程解高又道:“快跟我走吧!不然我们全都葬身火海!”
李意萍道:“你是五毒教的人,要死在一起也不吃亏,看招!”心中一急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得奇大将那枚暗器斜着打出,反手又是一掌,脚上又是一踢。程解高抵挡不住退了一步,差点被伤着。李意萍不愿意伤人,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杀了她,我燕师叔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用力过度,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去,胸口登时全身疼得死去活来。程解高不知道她之前受过伤,但见她连吐了两次鲜血知道她受的伤着实不轻,于是抱起李意萍,冒着大火从窗户跳了出去,蓦然消失在黑暗中。
在那片空地上打斗的燕七无、季商略正打得难分难解,全然不知道木楼发生之事。周欣仪下去找不到燕豪朱只好回来加入他们二人的打斗中。季商略的武功又练了二十年,自以为颇有进步,这才来寻仇,但在两人夹击下竟然难以取胜,顿时悲愤交加。他蓦然一想:“为什么不用阴招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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