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第二百二十章 谁是勇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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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手退!弓手发射!”

在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王忠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又是一轮箭矢互换,金军再次倒下十余骑,而白马旅弓手倚仗着刀牌手防护。只伤亡了不到十人。

这一次,王忠植身上插上了三支箭。却浑若无事。此时,这位白马旅的副旅长,郎将衔的高级将领,竟如一名小卒般站在军阵最前方。躬身缩肩,屈膝拧腰,双手横执长刀,一副随时奋力斩击的模样。

此时金军骑兵已冲近二十步,马鼻喷出的腥气都可闻到,整个地表就象被巨槌敲打的鼓面,震颤得令人站不稳。许多白马旅的弓手已紧张得拉不开弦,布成一个密集方阵的刀牌兵们,也是口干舌燥,尿意频频。如果不是有王忠植在前方巍然不动,很难说这个军阵会不会散掉。

一时的血勇,总是难挡持续的恐惧。

新生的白马旅刚刚出现在战场,就面临最考验一支军队神经的百骑冲击,这对于一支刚完成换装不久、训练不足的原山寨军来说,堪称一次严峻考验。

面对着扑天盖地冲过来的敌骑,王忠植不敢稍动,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稍稍向后扭动一下,会不会被当作某种信号,并无限放大开来,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此时王忠植只有一个信念:敌骑不敢冲过来,如果当真冲过来,那就从自己的尸身踏过去吧!没有了白马旅,王忠植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轻骑冲步兵,其实也是麻杆子打狼两头怕。这样的对撞,最终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而这样做的意义,则在于看谁的神经更坚韧。若步兵先顶不住,转身逃跑,那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屠杀;若骑兵顶不住,退却了,那么这支敢于与骑兵瞪眼的步军,就会脱胎换骨,从此拥有更强悍的战斗力,一支被称为强军的军队,又宣告诞生了。

双方都在苦苦支撑到最后一秒钟,看谁先扛不住。

白马旅的弓弩手已经开始骚动,毕竟骑兵从来都是弓弩手的生命收割者,一旦被骑兵接近,弓弩手便与稻草无异。刀牌兵们只将目光死死盯在前方那个雄迈的背影上——一旅之郎将,站在最前头,迎接死亡,他们这些大头兵,又有什么资格转身?

烟雾弥漫中,仿佛传来剧烈的兵刃交击的铿锵声与惊马长嘶。随后蹄声隆隆,却是渐行渐远。

白马旅的士兵们从旁牌后探出脑袋,又惊又喜看着滚滚胡尘远去,人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神情,脱力坐倒。

敌骑来得快,去得也快。其指挥官决断也相当迅速,一旦发现难以击溃眼前这支甲兵,便当机立断退兵。毕竟他们的使命是觑机冲击敌营,如果有可能,以百骑踹营。击破敌营自然是最好。没想到这支军队也不差,竟然先一步出营拦截。从短暂的交锋情况看,纵然最后凭借骑兵的优势击败敌军,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金军的骑兵指挥官并不想仅仅为了打击一支步军。付出损失百骑的代价。撤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郎将!郎将!”当几名士兵兴奋上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骇然发现,他们的副旅长王忠植的铠甲上,竟出现无数刀劈斧斩的痕迹。头盔的缨络、肩膀的披膊都被软掉了,三尺刀身都出现好几个缺口……

“郎将……”士兵们扶住摇摇欲坠,口角溢血的王忠植。

王忠植用力吐出一口血水,抬手抹去嘴角血渍,吃力道:“你们几个扶住我。其他人,整理队列……在傅师长率生兵到来之前,谁也不能动……包括我……”

黄昏时分,傅选终于率领重甲长枪营及刀牌兵营赶到。在队友的掩护下,王忠植才率军撤回大营。

整整一个晚上,仅仅隔着一个山头,两支军队的营寨灯火通明,彼此提防,人不卸甲。马不卸鞍,明哨暗探流水价般派出,就这么如临大敌地熬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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