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关城门也不安宁,被天诛军连续五个炸药包吓尿了的第二层楼残余近二百名宋兵,先是跪地投降,但迎接他们的不是绳索,而是一连串炸药包……最终,精神崩溃的宋兵,哀号着跑上顶层哨楼,吊着绳索爬下关城。
正在羊马墙那边,指挥重甲刀斧兵驱赶溃敌的张宪望见,亲自率十余甲士返回,就列队站在城墙下,下来一个劈死一个,转眼间,脚下就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孔彦舟不知死活一露脸,立即引起张宪注意,铁锏一指,一名持掉刀的重甲兵大步行至城门前,照头就是一刀。
掉刀又重又长,孔彦舟再怎么自持武力,也不敢用三尺手刀来挡,慌忙侧身滚开。翻滚的时候,压了一下左臂。疼得直哆嗦。眼见那甲士再次举刀,孔彦舟暴吼一声,连人带刀撞入甲士怀中,反手转刀,嚓!抹过甲士咽喉……
张宪原本不在意,直到望见甲士晃了晃身躯,轰然栽倒。才悚然而惊,飞步冲过去,人未到,锏先至。
孔彦舟挥刀反撩,当!一声巨震,手刀远远击飞。铁锏也属于重兵器。不少于十斤,就连铁锤都被打飞,更别说手刀了。
孔彦舟彪悍之气发作,故技重演,再度撞向来者怀中。
张宪的铁锏可是有两根的,见对手冲撞过来,冷哼着右手一翻。另一根铁锏向前猛戳——当一声大响,孔彦舟被撞跌出五步之外,胸前护心镜凹下去一大块,口吐鲜血。
这对手竟有这么好的铠甲?张宪讶异之下,就着火光定睛一看:铁兜鍪、明光铠、银腰带。这身装束,可不是普通军兵,甚至不是普通军将能穿戴得了的……张宪心头一动:“孔彦舟?”
孔彦舟趴在地上,抚胸呕血。闻言抬头,呲着染血的红牙,狰狞一笑:“正是你家爷爷!”
铁锏一下顶在咽喉之上,耳边传来张宪冰冷的声音:“拿下!”
几个甲士刚刚将孔彦舟捆上,城墙另一边又传来一阵咤喝与惨叫声。张宪急冲冲赶过去,却见七名甲士正将躲藏在角落里的几个军兵砍倒,这些军兵倒地时。头盔掀掉,露出髡头发辫……
“女真人!”
“是,我乃金使,不可无礼!”躲藏在墙角最后那人昂然走出。面对滴血的刀斧,夷然无惧。
这女真人说的宋语,咬字吐音很古怪,张宪琢磨了老半天才听出来。
“金使?你说是就是了?有何证据?”
这女真人抓瞎了,来之前也没想到会落得这步田地啊!哪里有什么证明?
“不错,他就是金使——撒离喝!”随着一个清脆声音响起,辛玉奴一身戎装,手持鹰嘴铳出现,身后是呼啦啦一排女兵。
撒离喝的确挺倒霉,他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呆在最高处。不料变生肘腋,一支重甲兵凭空杀出。以撒离喝多年征战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宋军必败,当即就想脱身。但是,上来容易下去难,奈何关早被挤得水泄不通。当他与四名亲卫好不容易从二层挤下一层,才发现出路已经被得胜的天诛军堵死。如果不是他们距离大门较远,第一波三个炸药包就会将他们撕得粉碎。
撒离喝是最早醒悟,并退回哨楼,用绳索垂吊而下的——只可惜,山道被溃兵堵死。黑灯瞎火,一边又是悬崖,撒离喝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乱兵踩死或挤下山崖,只得暂是躲藏在火光照不到的墙角处,却不想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还是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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