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人方才之言不是说……”
“吾之意,乃是请归天枢之后,须隐姓埋名,请入宫观,绝不可再现于天下人前。如此。或可得狄君垂怜,看在你我父子二人岳舅的份上。将我等接回……惟其如此,方可得善终。”
赵桓悲切道:“儿臣误国至此,早已绝了人君之念,若狄君肯念舅婿之情、娘子之恩,赐为太乙宫主足矣,他不敢望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赵佶说罢慢慢闭上眼睛。
厢车颠簸,父子二人无语凝噎,面露凄容,俱感天下之下,竟无一国之君栖身之处,人生之悲,莫过于此。
行至驿馆,父子二人在随行金兵的监视下,依依不舍,分别进入驿馆南北院——父子二人,欲同居一院亦不可得。
赵佶居北院,此时天色向晚,在驿卒打着灯笼引路之下,来到居所。却见院门之外,有四名精悍的女真卫士,按刀巡守,但神色轻松,语带嘻笑。
赵佶心一沉,隐隐觉出不妙,慌忙提起衣襟下摆,急匆匆上前。
那女真卫士咄喝:“国相府办差,闲人回避!”
赵佶在此囚居四年,女真语早已烂熟,慌忙道:“吾乃昏……德公,此乃本公驿居之所,尔等在此做甚?”
昏德公?那四名女真卫士相视大笑,神情说不出的暧昧。
赵佶当了那么多年的帝王,察颜观色正是所长,一见女真卫士这般模样,顿时意识到什么,倏地夺门而入,口中大呼:“曹妃!”
屋内立时传出一阵哭泣的女音:“圣上……”声音正是随行侍奉之曹才人所发。
赵佶与儿子赵桓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赵桓性谨慎,不喜声乐及女色,登基两年,所封嫔妃不足十人。而赵佶堪称风流天子,专习道家双修之术,在沦为阶下囚之前,每七日必御一处女,每日无女不欢,哪怕被金人软禁,也死性不改。这一点,从赵桓入金后再无所出,而赵佶却在人生最后六七个年头内,几乎以一年一个的速度,连续生育了五个子女,就可以看出来。
此次金主下诏入京,从五国城至上京,行程何止千里,来回至少需三四个月。三四个月没有女人,赵佶几乎就等于去了半条命,苦苦哀求之下,准许带了一名妃子上路侍寝,这便是赵佶最心爱之曹才人。
心忧爱妃的赵佶,奔跑甚速,后面的几名女真卫士,竟追之不及。
嘭!房门撞开,赵佶跌跌撞撞冲入,纱帽掉落在地都顾不得捡拾。抬眼一看,屋内情形,令他惊怒交集,浑身发抖。
屋内灯光摇曳,照在一对**的男女身上。男子压在女子身上,呼哧喘气,不断起伏。而女子鬓乱钗横,仰面倒在炕头上,眼角泪水不停涌出,嘴角咬着一绺青丝,低低呻吟。
见到赵佶闯进来,女子羞愧交加,不断捶打身上男子,却似挠痒一般,毫无作用。
女子正是爱妃曹才人,而男子——正爽歪歪的男子被撞门所惊,猛地抬头,连来人的面目都没看清,三不管地怒吼:“滚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