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了:“阁下,你的弟弟可是死于你的手下。这么说你是要千刀万剐自己喽?”
话音未落,那人就闪电般地抽出了飞刀,一甩手射了出去,寒光一闪,正中声音发出的位置,分毫不差。不过迎接的他不是敌人的惨叫,而是揶揄的嘲讽:“阁下,真不愧是飞刀高手。射得这么准,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
那人并不答话,鼻子中冷哼一声,手腕一甩,飞刀再次化作一道寒光射了出去,又一次精准地命中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不过依然没有结果。
接下来,那个出言讥讽他的人不断地变幻着位置,而他则听音辨位,顺着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射出飞刀。但是让他发憷的是,无论他的飞刀射得多么快,多么准,每一次他射完飞刀之后,嘲讽之声就如期而至,似乎那个说话的人就是一个没有形体的幽灵,任他怎么做都杀不死。
就在他几乎崩溃的时候,噗,一声异乎寻常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那是飞刀插入皮肉的声音。以往每一次这个声音响起时,就代表他的敌人已经走入了绝境,不是死亡就是重伤,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敢那么确定了。
似乎他真的将那个可恶的敌人毙于飞刀之下了,自从他射中了目标之后,那个让他极为痛恨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过。不过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
“哎呦!”突然一声低沉而微弱的呻/吟声从被他飞刀射中的地方传了出来。但是当他听见呻/吟声的瞬间,他的脑袋就像一下子涌入了千万只蜜蜂,嗡嗡作响。因为那声呻/吟根本就不是敌人的,而是他的另一个弟弟的,他们朝夕相处,绝对不会听错。
他方寸大乱,他有心要去救自己的弟弟,但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敌人一定挖下了陷阱,等着他跳进去,他去了就等于是去找死。
就在他心生犹豫的时候,忽地一声,一个人影从树丛之中飞出,直直地向他扑了过去。这一次他忍住了没有射出飞刀,而是紧紧地扣着飞刀,闪到了一旁,睁大眼睛,仔细查看那个人的相貌。
看清楚的一瞬间,他心中泛起了一丝庆幸,那个人正是他受伤的三弟,尽管脸上因为有一些血迹,显得不是很清楚,但绝对是他三弟的脸没错。
顾不得多想,他抢上一步,伸出双臂,在他摔到地上之前将他轻轻托在了怀中。不过就在他的眼睛中和他怀中人的眼睛交汇的一霎那,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了,一道暗淡的寒光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只觉脖子上一凉,然后他就发现他的视野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他居然看见一个无头人抱着另外一个人。但是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时,他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未等那人的无头尸体栽倒在地,那个他被抱在怀中的人就伸手推了它一下,稍微一借力,一挺腰,轻轻地站在了地上。然后他拔出了插在胸腹间的飞刀,扔在了地上,不过奇怪的是伤口处根本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那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稍微侧了侧身,温声说道:“石头,出来!”
声音未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稠密的树丛向两边一分,一个显得很壮实的半大孩子走了出来,身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正是遭到了三个恶徒严刑拷打的严实。
严实看着将他叫出来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孟哥,你……你还将那张皮拿下来。我……我……”
“怎么,石头?怕了?难道你忘了严大叔和严大叔是怎么死的了吗?”他口中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伸手在脸上扯了一把,露出了一张沾着些许血迹的脸,正是赶来拯救严实一家的孟翔。
孟翔面对着目光有些许躲闪的严实,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手将从脸上扯下来的东西扔在了地上。一番腕子,递过了那把刚刚斩断了敌人头颅的长刀,淡淡地说道:“石头,坚强一点!那边还有个凶手,你去将他杀了。”
“孟哥,我……我……”严实还有一些畏缩,迟迟不肯去接那一把不沾一丝血迹的长刀。
“我什么我?”孟翔一瞪眼,将长刀直接塞到了严实的手中,然后语气稍微放得和缓了一些,“石头,你要忘了老头子跟我们说的一句话了,对敌人仁慈就此对自己残忍?还有,你也不要忘了,严大叔和严大婶可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下。做为人子,你杀了他们,也算是在尽一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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