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后面,是如墨染皂、翻滚涌动的黑色浓雾,根本看不清里面都隐藏着什么秘密,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总感觉那黑雾里埋藏着万千牛头马面的夜叉,正磨刀霍霍地在里面冷冷地盯着我,琢磨着从哪下刀才好呢。
不过,黎叔儿、胖子、沈涵、老火他们似乎对此早已是习以为常、熟视无睹了,只是站在那座牌楼位于数十级石质台阶之上、颇具帝王气派的牌楼下面,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那个年逾四旬的女牌官走了出來,手持两柄杏黄旗,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待到了那牌楼的正中之后,女牌官单膝跪下,朝那黑色浓雾行军中免胄军礼,随即站起,将手中的两柄杏黄旗子对着浓雾开始用力挥舞。
不一会儿,那就像化工厂着火之后冒出的浓烟一样的黑色雾气中间开始出现一个漩涡,那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急,里面云团的颜色也是忽深忽浅,就像是飓风來临之前的风暴之眼一样,气团流转不定,诡异绝伦。
片刻之后,那道漩涡中间“嚯拉”一声,出现了一道仅可容一个成人侧身而过的空洞,洞后面依旧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其后的具体影象。
那女牌官侧身闪到一边,看向黎叔儿一施抱拳之礼:“尊者请,下官已通禀中军大人,诸位过了牌楼,自会有兵丁來接应你们进入大营,下官尚有军务在身,恕不远送,尚乞见宥。”
黎叔儿“噌噌”几步连跑带飞地上到台阶上,忙不迭地朝女牌官还以一个大诺(九十度鞠躬),嘴里急急地说道:“不敢不敢,有劳仙官了,罪过罪过啊。”
那女牌官又还以一礼,而后轻盈地飞下那数十级石阶,带着那列队严整、鸦雀无声的娘子们飘然而去。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老火沿着台阶上到牌楼上,见黎叔儿仍抻着脖子在痴痴地看着那女牌官渐去渐远的背影,相互都是掩口而笑,这老骗子,还真是属段誉的,是个多情种,这才离开那个背后狠插了他一刀的小虹几天啊,就好了疤瘌忘了疼,又闹不住了,竟然还打起了军婚的主意,我擦。
黎叔儿一回头,见我们几个正一脸暧昧地看着他吃吃地笑,不禁老脸一红,说了句:“瞅啥呢,等菜呢,还不赶紧进去,真是的。”然后就抢先顺着那个空洞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