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这秦保童是不是成心害咱们呢,这咋把咱们给领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來了,他他妈安的啥心啊,操。”胖子鼻子底下啷当着两溜大鼻涕,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估计不能怨秦保童,他要是真想坑咱们,何不把咱们领导下水道里去,那马葫芦盖都冻得掀不开了,咱们只能猫在下水道过冬了,那多狠呢,是吧。”我搓搓手,捂捂耳朵,看着胖子嘶嘶哈哈地说道。
一抬头,见衣着单薄的沈涵和老火俩人已经脸色发白、瑟瑟发抖了,我和胖子心照不宣地脱下外套,披在了她们俩的身上。
“你们來想冻死啊,赶紧穿上。”沈涵和老火一见我和胖子打起了赤膊,当时就急了,连声催促我们俩穿回去。
“呵呵,我们哥俩体内有摄魂珠护体,不至于冻死,你们俩可不行,行了,别磨叽了,穿上赶紧走,我记得在那纪念塔的旁边有一间彩钢瓦的小屋,是给护林员休息用的,咱们去那里面先暖和一下再说。”我和胖子将衣服硬逼着沈涵、老火她们俩穿上之后,胖子说道。
随后,我和胖子一人拉着一个女生,开始不歇气儿地朝烈士纪念塔的方向跑去,尽管我们累得是呵哧带喘,嘴里喷出的哈气就跟火车头吐出的蒸汽似的,连我们的脑袋都快给笼罩住了,但我们根本不敢停下來休息,要知道,我们这一跑,身上都带汗了,一停下來,那些汗水马上就会凝结成冰,并导致我们的体温急剧下降,最终的结果就是因体温过低而死亡。
当我们在跟头把式地跑了半个多小时、感觉肺子都火辣辣地快憋炸了的时候,我们终于跑到了那座巍峨高耸的烈士纪念碑前。
胖子沒有让我们失望,在距离烈士纪念碑约五十米的西南角,果然有着一间十几平米的彩钢瓦的简易小屋,我们急三火四地奔了过去,看到那间小屋房门紧锁,并沒有人居住。
胖子哪儿管那个,伸手从后背的腰带上抽出一柄玄铁剑,手起剑落,将房门上的锁头砍掉,我们四个拉开房门,一拥而入。
屋内沒有生火,也是寒如冰窖,但我们四处翻动了几下之后,惊喜地发现,屋里不仅有砖砌的火炉和劈好的柈子(将原木劈成长条状的木柴),还有米有面和锅碗瓢盆。
我们在地府时就已经是饿得顶不住了,刚才光冷了,就忘了饿了,可现在一看到这米面,顿时就感到饥饿难耐了,于是,我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生火取暖做饭,先填饱肚子再说。
因为我们饿得狠了,沈涵沒有让我们吃干的,怕撑坏了脾胃,只是让我们煮了一大锅米粥暖暖胃。
粥就粥吧,我们希哩胡噜地一人两碗热乎乎地米粥下肚,霎时就感觉暖和了不少,再加上火炉里的柈子着得是劈啪作响,将炉盖子都烧红了,整个小屋顿时暖意融融。
“妈了巴子的,咱们眼下是吃饱喝足、不用挨冻受饿了,可咱们也不能一直候在这里啊,就咱们这身行头,咱们咋下山呃。”胖子一边用舌头舔着碗边的米粒,一边苦着脸看向我们几个,说道。
胖子这话一说完,沈涵、老火我们三人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來,是啊,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我们得想办法下山会家才是王道啊。
“我看,这里既然有米面,说明就有人定期上來居住,咱们再翻翻,看有沒有留下的衣物,有的话就暂时借用一下,以后给事主钱也可以。”老火不愧是行动队队长,干大事不拘小节,开始鼓励我和胖子大胆借用屋主人的东西了。
我和胖子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通,只找到两件类似工作服的油渍麻花的外套,正在失望,胖子忽然嗯了一声,一双本就贼眉鼠眼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向摆在屋角的那张上面空空如也、只剩了一张狍子皮的单人床下面。
我正纳闷,这死胖子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再一看,敢情在床下露出了一床棉被的一角。
“我披着棉被下山去找人,然后再上來接你们,咋样啊,老兄弟。”胖子美滋滋地走了过去,一边伸手去拽那床只露出一角的棉被,一边回过头看向我,龇牙笑道。
那床棉被好像挺沉,胖子伸手一拽,竟然沒有拽出來:“**,咋地,冻得粘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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