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王赵彦深如今颇为烦躁,头大如斗。先不说南边战争紧迫,形势并不乐观,这无愁天子屁股又痒了,竟然在两军对垒的紧迫时间想要出去转转。你说他要往南走,绝对是举国欢庆,但高纬偏偏选择了地处邺城北方的并州晋阳。
如今战事紧迫,邺城距淮河沿岸距离遥远,往来军书信件本就较为麻烦。若是高纬到了晋阳,这无疑使信息更为滞后阻塞,这对于战机稍纵即逝的沙场对垒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自掘坟墓的做法。
而且一路沿途扰民,多有不便,更会传递出错乱的信息:齐国将败,皇帝逃亡。这将对前线征战将士的士气造成莫大的打击,更会使民众心里恐慌,造成不必要的混乱,给陈国可乘之机。
朝堂上,侍中(总监督长)催季舒,国子祭酒(国立贵族大学校长)张雕以及尚书左丞(国务院左秘书长)封孝琰都十分反对高纬移驾晋阳。
赵彦深从心底里也极不赞成高纬北上,但他却没有坚定地站在催季书等人的立场上。自踏上仕途到今,已经过去了五十多个春秋,赵彦历经风雨,早已深深深地明白政治中的潜规则,更明白怎样才能在黑暗的政治中保存自己的同时造福于人。
高氏皇族看似身份血脉高贵,实际上鲜卑化的他们却是如同牲畜一般野蛮。从高欢开始,他的后代中,真正知书达理,善良待人的貌似除了兰陵王高长恭之外再无一人。在历史上,高氏皇族以他们的野蛮和残暴,出离当时人们想象的变态而出名,被冠以禽兽王朝。如此一个王朝,走向覆灭似乎成为了历史的必然。
就在赵彦深闭目思索着该如何劝解高纬放弃北上时,管家来报高兴求见。
赵彦深心烦意乱,正想开口拒绝,却又突然觉得高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是在孙女口中提起过,便将到嘴的话收回,吩咐管家领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