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刻钟,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一夜,傅伏也不知道自己疯狂攻击了高兴多久,只觉气力不济,四肢疲惫酸软之时,高兴突然轻飘飘拍出一掌,闪电般穿透自己胸前的防御印在胸口,
傅伏本以为自己的姓命将要终结,便闭目赴死,但他耳中只有一声轻响,胸口微微一震,身子便不自觉地向后退开几步,想象中的刺痛感却并未传來,
傅伏睁眼看向轻笑的高兴,先是愕然,接着却是羞愤不已,一双护目瞬间变得血红,面色铁青,气喘如牛,他已经知道高兴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自己除了体乏气短却再无一丝不适,显然是高兴手下留情之故,对于一个一心赴死的人來说,最大侮辱莫过于对手不屑于杀你,
“既然高公子认为傅某的血会脏了你的手,那我自行了断就是。”说着,傅伏便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向着喉咙划去,
“傅将军快快住手。”就在长剑即将碰触到傅伏的喉咙时,一道白影突然自身后闪出,一声“叮”的脆响,傅伏手中的长剑被击落在地,
傅伏茫然地看了看空空的双手,然后抬眼看向身前之人,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皮肤细腻白皙如二八佳人,但眉宇间却满是成熟的风情,一身宽大的白衣却也无法遮掩她丰腴诱人的娇躯,
“傅伏生无可恋,夫人却为何又要救我。”傅伏一副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的成熟女子,
“傅将军久经沙场,如何不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如此轻生,您不觉得是懦夫所为吗。”章蓉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温和地说道,
“师父,呃,姐姐,世人都说傅伏将军聪明果决,如今看來也不过是个迂腐不堪的家伙,他若要死你就让他死好了。”一个气质虽然有些青涩,但容貌却不输于章蓉的女子一边把玩着胸前的一绺青丝,一边玩味地看着傅伏说道,
“这位小姐,傅某与你往曰无怨,近曰无愁,却不知你为何如此恶语中伤。”傅伏脸色陡沉,本就因为失败心灰气丧,如今再被如此奚落,心绪更是苦闷烦躁,
“丽华,你少说两句罢。”章蓉有些嗔怪地看了张丽华一眼,然后冲傅伏歉疚地道:“傅将军,丽华年幼无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望您不要怪罪。”
“姐姐。”张丽华顿时拉下脸來,“这人本來就迂腐不堪嘛,那高纬倒行逆施,无恶不作,这蛮牛却执迷不悟,要对他誓死效忠,他除了能赚取自己忠贞的名节,对这个国家,对天下的黎民又做了什么,助纣为虐比无所作为更加可恨,纵使他在战场上再如何骁勇善战,对天下百姓來说,对大齐來说都是最大的罪人,一个只顾自身名节,不顾众生生死的人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耻自私之辈,他愿意死就让他死好了。”
张丽华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慨与不屑的语气,直将傅伏批了个狗血淋头,一文不值,
“你,你。”傅伏脸色悠忽变化,真红真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拳紧握,一双瞪圆的虎目死死地盯着张丽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想他傅伏纵横沙场十数年,历经生死,战功赫赫,就连斛律光、独孤永业、高长恭等人也对他赞许有加,偏偏被这个女娃说的一文不名,反而成为了国家的罪人,
“丽华。”见张丽华爆豆子般地说了一通,傅伏面色剧变,气息粗重,章蓉顿时责怪地唤了声,然后担忧地看着傅伏道:“傅将军,你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们都很钦佩您,您千万别多想。”
“英雄,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傅伏闻言顿时癫狂地大笑起來,面色惨然地道:“她说的对,我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如何称得上英雄,我是罪人,罪人,还是让我死了吧。”傅伏踉跄着拾起地上的长剑,一边狂笑,一边再次向着自己的咽喉划去,
“傅将军。”章蓉顿时花容失色地惊呼道,
“你这个懦夫,除了死你还会干什么,真是枉费了夫君千辛万苦将你的家人接出了邺城,你死了,他们活着也痛苦,我这就让他们下去陪你。”张丽华却是冷冷地道,
傅伏手中的动作一顿,迟疑地道:“家人,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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