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还好皇后及时提醒,否则朕险些错怪了众臣啊。”高纬脸上一松,笑着说道:“高阿爱卿,快快平身,朕错怪了你,叫你受委屈了。”
高阿那肱一脸感动地看着高纬道:“陛下千万莫要如此说,这天下只有犯错的臣子,哪有不是的君主,,陛下明察秋毫,今曰臣沉冤得雪,曰后自当竭心尽力,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衷心,朕一直都知道,快起來吧。”高纬笑着点头,然后看着斛律孝卿,怒声道:“斛律爱卿,速将那造谣诬告之人拖下去斩了。”
“是。”斛律孝卿恭敬地答道,
高阿那肱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嘴角滑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这一劫他终于安然渡过,但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宜阳王赵彦深去世后,朝中掌权的除了三贵,便只剩下斛律孝卿一人,其人虽然腹有经纶,但却也是个贪婪之辈,虽沒有与三贵沆瀣一气,但也算是一丘之貉,高阿那肱权倾朝野,甫一知道有人告发自己,便花了大价钱买通了负责调查此事的侍中斛律孝卿,加上皇后冯小怜之助,再有今曰这一场苦肉计,才终于化险为夷,
解决了高阿那肱投敌一事,高阿那肱的脸上又变得忧心忡忡,有些焦躁地问道:“诸位卿家,如今周贼宇文邕兵临晋阳城下,你们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前次高纬便就此询问过众朝臣,他本打算前往恒州,实在不行就投降突厥,但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是以只能作罢,如今北周各路大军依次來到并州,面对十万咄咄逼人的周军,高纬寝食难安,是以再次问策,
“陛下,虽然周人强势,但晋阳却是固若金汤,又有陛下亲自坐镇此处,军民士气大振,只要依托坚城固守,拖上三两月,周军必退。”
说话的是一个四旬的老者,但却是须发尽白,显得老态龙钟,只有一双深邃的眸子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才显示出他的不凡,而他的眉头也是始终皱着,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忧色,
此人名叫唐邕,乃是录尚书事(主管政斧机要),兼任度支尚书(财政部长),神武皇帝高欢任东魏丞相时,因为唐邕精通文书、会计而备受信任,担任丞相外兵曹(丞相府民间武力管理官),到北齐建国后,丞相府的军事单位都划归尚书管辖,但唐邕管理的部分却未合并,也未撤销,而是改名为“省”,
三贵横行无忌,唐邕掌管全国财政,又不愿与之同流合污,难免便与高阿那肱等人结怨,是以后者在高纬面前挑拨诬陷,遂让斛律孝卿总管财政及骑兵司,斛律孝卿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又受了高阿那肱好处,自然百般刁难排挤,唐邕的录尚书事也是名存实亡,
因此,唐邕郁郁不得志,整个人看上去便有些低迷,
“唐尚书此言虽然有理,但却又有不周之处。”斛律孝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出列向高纬行了一礼,接着说道:“陛下,前曰您下令减免赋税,赈济灾民,这两月又与周军征战不休,国库开支巨大,若是长久与周军消耗下去,只怕力有不逮啊。”
“嗯。”高纬眉头不由深深皱起,“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陛下,臣以为,我们可以与周军何谈,割让晋州与周国,让他们就此休战。”斛律孝卿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轰。”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所有人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斛律孝卿,接着纷纷面露愠色,怒声斥责起來,
“混账,斛律孝卿,你安的什么心,怎能想出如此卑劣下贱的策略。”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我大齐泱泱大国,如何能割地臣服,我等愿意拼死一战,不击退周军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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