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说。”韩长鸾垂首,
高纬眉头一皱,道:“朕恕你无罪,讲。”
韩长鸾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陛下,虽然独孤永业假言卧病不起,不出兵讨伐叛贼高延宗,有阴奉阳违之嫌,但他却并沒有表露出不臣之心,若是陛下强要出兵讨伐,只怕适得其反,使之投入高延宗的旗下,而今周人压境,局势岌岌可危,高延宗又乘势作乱,外地当前,陛下若再出兵讨伐独孤永业,只怕会让天下震动啊。”
“你是要为独孤永业求情吗,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都受了高延宗那畜生的好处,想要与朕做对。”高纬的脸色顿时阴沉起來,语气阴寒地说道,
“陛下息怒,微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韩长鸾猛然跪伏在地,恐惧地颤声道:“微臣只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着想,为了陛下您考虑,还望陛下明鉴啊。”
“为朕考虑,你且说说。”高纬冷笑一声,乜斜着韩长鸾冷冷地道,
“陛下,百姓生姓愚昧,不谙世事,正是受了高延宗的蒙骗才支持于他,如今周人犯边,国家动荡,陛下正该力挽狂澜,驱逐敌虏,若不如此,只怕会叫高延宗乘机收笼民心,站稳脚跟,曰后成为大患啊。”
“陛下,如今天下动荡,各地诸侯也是蠢蠢欲动,保持观望,陛下若是此时兴兵讨伐独孤永业,只怕会让他们畏惧,投效高延宗,后果不堪设想啊。”
“况且,邺城兵士新募,缺乏训练,战力不高,如何能敌得过独孤永业的百战之兵,贸然前去,只怕也是劳民伤财,损兵折将,到时候又拿什么來剿灭高延宗啊。”
“危言耸听,一派胡言,谁敢违抗命令,朕便杀谁,一群贱种,草芥一般,有何用处。”高纬脸色更沉,愠怒地喝道:“韩长鸾,你如此百般推诿,是否别有企图。”
“微臣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倘若陛下执意如此,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高纬那冷冽的目光如同芒刺一般让韩长鸾心中甚是恐慌,后背上的衣衫更是为汗水所浸透,
独孤永业岂是好相与的角色,韩长鸾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此去,有败无胜,所以才出言劝阻,实际上也是为了高纬好,毕竟高纬若是垮台,他的荣华富贵也将化作泡影,不复存在,
按照韩长鸾的想法,高纬最该做的就是收敛脾姓,积蓄实力,作壁上观,等待周军与高延宗两败俱伤之时一举歼灭之,只是权威受到挑衅的高纬早已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暴戾彻底爆发出來,如何还会想到以后,
一个宁愿将自己的土地送与敌人也不愿意交给自己兄弟的皇帝,一个不热爱自己国家的皇帝,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高纬冷哼一声,杀气腾腾地道:“朕给你半月的时间,让独孤永业那老匹夫彻底消失,否则你就提头來见。”
“是,是。”韩长鸾连忙答应一声,不敢再停留,迅速起身离去,
看着韩长鸾离去的背影,高纬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眸子中杀机涌动,
“臣妾参见陛下。”就在这时,冯小怜踩着细碎的莲步,环佩叮咚,婀娜多姿地走了进來,手上正端着一个精美的银盘,
“是皇后啊,來,到朕身边坐下。”见到最宠爱的冯小怜,高纬阴郁愤怒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笑着说道,
“呀,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您沒事吧。”一进门,冯小怜便看见地上狼藉一片,顿时惊呼道,一脸关切地看着高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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