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名传点头,道:“你那诗……”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汪名传继续道:“你那诗词未免过于颓丧,本官觉得不好。”
袁知府听罢,不由大喜,看这样子,汪大人这是来找徐谦麻烦的。
徐谦微微一笑,道:“诗词之道各有各的看法,学生有学生的心思,大人有大人的心思,好与不好,只怕难有定论。”
他的话有点顶撞的意味,不过心里却在盘算:“这姓汪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听说他是东宫的人,和詹事府的某个大人关系匪浅,他突然前来,一定带有企图。”
汪名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随即又道:“罢,你说的也有道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是了,你被人拿来知府衙门,可是为了府试舞弊之事?”
徐谦道:“正是。”
汪名传慢悠悠地道:“府试舞弊查有实据吗?”
徐谦正要回答,袁知府却是抢着答道:“回大人的话,眼下还没有定论。”
这袁知府原本是想化干戈为玉帛,谁知道徐谦要不死不休,现在布政使大人来了,他索姓死咬着案情还未明朗,且看看还有没有文章可做。
汪名传低斥道:“本官没有问你。”
袁知府愕然,讨了个没趣,心里有些不安了。
汪名传含笑,对徐谦道:“本官问的是生员徐谦,徐谦,你老实回答,你当真在府试舞弊?”
徐谦道:“学生不敢。”
袁知府不禁道:“大人,这徐谦……”
啪……
案牍上的惊堂木被汪名传狠狠拿起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
汪名传脸色铁青,打断了袁知府的话。
他森然地看了袁知府一眼,道:“袁大人,你身为堂堂知府,难道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徐谦乃是杭州才子,文名江南,这样的人还需要府试舞弊?他是忠良之后,又得到谢阁老的教导,还需要犯如此大的风险在府试中作弊?你当本官也是聋子,也是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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