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沉,乌云遮云了月光,天地一片昏暗。
半个时辰之后,另一队兵马神神秘秘的出现在了北西东侧,而率领着这一支兵马的人,正是周仓。
同样是三百士卒,所携的同样是锣鼓等物,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周仓一声下令,那震天动地的锣鼓声和喊杀声骤然再起。
此时此刻,城头的荆州军才刚刚从上一次的锣鼓喧天中解脱出来,好不容易才入睡。
这再度响起的喧嚣,再次残忍的把他们从尚未开始的美梦中拉了出来。
几千号昏昏沉沉的士卒,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更加疲惫的睡脸,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无奈何的准备御敌。
刘琦也是一样,才刚刚钻进被窝不久的他,马上又被城头的急报惊醒,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北门城头。
而当刘琦刚刚登上城头,尚还不及观察敌情时,那震天动地的响声,便突然之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耳边。
响声消失的一瞬间,所有荆州军都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几千号人茫然了许久,才确信自己是清醒的。
这个时候,刘琦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颜良的“奸计”。
很显然,这是颜良故意派了小队人马,潜伏在江陵四周,轮番的敲锣打鼓,喊打喊杀,为的就是让刘琦和他的士卒无法安睡。
刘琦算是明白了颜良为何强攻数天,忽然又没了动静,原来这个可恶的匹夫,他是放弃了折磨自己的肉体,改为折磨自己的心灵。
尽管刘琦识破了颜良的用意,但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让他的士卒们继续在城头忍受颜良的骚扰战。
万一这佯攻中,十次中有一次是真,他却放松了警剔,后果岂堪设想。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这些可怜的荆州军们,白天得面对列阵于城外的敌人,不敢休息,到了晚上的时候,又一次次的被隔那么个把时辰就来一次的锣鼓声吵醒。
在这般心理战攻势下,万余荆州军被折磨的是死去活来,所有人都精神恍惚,即使站着的时候,都随时能打起瞌睡。
……转眼已是第十一天。
月上眉梢,夜已深,北营大寨中,却是灯火通明。
两万颜家军健儿,此刻皆心怀着激动,默默的肃立于营中。
沉寂的大营,忽然间骚动起来,从中军帐至辕门,两万颜军将士有如浪开,主动的分出一条道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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