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间不长,护士就來给他换药。
脏腑的出血,可以是慢慢修养,但是他还有肋骨的骨折需要调理,而且不光骨折,他胸口还被断折的肋骨刺穿,这种地方是需要消炎护理的。
“你命可真大,你送來的时候,连急诊的王大夫都说你沒救了,但是你却生生的挺了过來。”小护士在换药的间隙,絮絮叨叨的说道。
唐振东沒说话,他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你这人,我跟你说话呢,你沒听到吗。”小护士换完药,还沒包扎,见唐振东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她就來气,故意手重了一点,在唐振东的伤口处拿镊子轻轻一扎,然后斜眼看唐振东,看看这个牛气的人是否疼痛來的时候依旧牛气。
她惊讶的发现,平常人这种伤口撒盐的举动,往往会引來大声呼痛,但是这个人却好像扎的人不是他一样,毫无反应。
据说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对任何疼痛都感觉不到,他莫非就是这种人。
小护士急急给唐振东包扎好,她要回去跟她的同事们宣布她的这一新发现。
唐振东眼望白色的房顶,心中想着另一个世界的爱人,他对小护士的恶作剧丝毫不以为意,这种疼痛对于他來说,简直太小儿科了,简直不值一提。
唐振东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身体的任何部位疼痛都比不上心痛,心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的痛。
药物经由输液管,缓缓进入自己的经脉,然后经由经脉的循环,到了身体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唐振东除了看天花板就是感受这药物分子在自己体内的游动,在这种专注中,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更加精微了。
第二天还是这个护士來换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來的,而是后面还跟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果断的要求张恒把唐振东送往手术外科的赵琳赵主任,她身上有种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好闻,唐振东即使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松开紧闭的鼻翼,让这香味钻进鼻子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