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明正身很容易的,罗庆虽然名声不好,但正因为如此才有不少人认识他。找了三个证人来例行公事的相认一番后,那头李泥匠也已经上来。一上高台,就霍然下跪,喊道:“草民磕见青天老爷!”
旋即两目闪烁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的定住罗庆。
赵禳侧头看了罗庆一眼,只见罗庆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年纪不大,绝对没有二十,估计也就十八左右。容貌微黑,但长的也算英姿勃勃,只是眼神黯淡,眼袋下沉,一看就是夜生活丰富的人了。
赵禳放下手中《旧唐书》,当然也没有忘记在书上放上书签,往黒木大案上一搁。旋即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砰!”
只见赵禳威严道:“罗庆,你为何见本王,不报姓名,不下跪!”
罗庆大概是骄横惯的了,特别是广南西路这块地儿上,什么时候来过大官的呢?
故而虽然知道赵禳身份尊贵,但一时之间也难改身上的骄横之气。不紧不慢的朝赵禳拱了拱手,昂然道:“王爷,学生不才,也在去年过了州试,算得一秀才之名!有功名在身,自然可以见官不拜!”
赵禳点点头,仿佛很认同。但就在这个时候,赵禳蓦然翻脸。“见官不拜,那是见知县!本王是什么身份啊?官家御笔亲封的卫王,岂容你一个山野骄民放肆?来人,打!重打五十大板!”
罗知县本来还面无表情的看着事情发展,不想赵禳说变脸就变脸,心中埋怨自家儿子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居然还敢骄横。另外一方面也痛恨赵禳不给自己面子,居然要毒打自家儿子!五十大板?这打下去,不死也少说去了半条小命!
罗知县坐不住了,站起来,陪着笑为罗庆求情道:“王爷,广南西路穷山恶水的,很多礼仪都简陋,就忘王爷暂且宽过一次小儿吧!”
赵禳虎着脸,大喝一声。“嗨!尔身为朝廷官员,岂不知道有亲犯法,当避嫌!身为父亲,不教儿子礼义,岂非父之过。若非看着尔身上官袍,本王当连你也打上!还不快快退到一边!”
“好!好!好!”
“青天大老爷啊!”
喝彩之声,叫好之声四起。和罗知县那一张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的脸相映成趣。
这个是时候,一把不紧不慢,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响起。“看来是审大案了!王爷怎么不叫上下官来啊!”
在台阶下,慢悠悠的走上一名中年官员,身穿浅绯色公服,脚蹬千层黑官靴。来人不是别人,乃是转运副使王冉波。
罗知县一看到王冉波到来,登时两眼放光,一副小孩子看到超人凹凸曼出场的样子。
幸好罗知县也算官场老油条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好说话,言多必失。只是敢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王冉波。
王冉波给罗知县露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看着王冉波和罗知县在自己眼前眉目传情,赵禳感觉一阵不自在。靠!都不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当我是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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