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宗明白了,别看广靖军不过是厢兵编制,但赵禳明显对于广靖军的看重,要比入广禁军更加看重。当下沈启宗欣然答应。
又处理了一些事情,李守忠从外面进来。身上包扎着一圈圈的白布,别看李守忠拿着陌刀很勇猛。但就是因为太过勇猛了,冲锋在第一线,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也亏是李守忠身体非同一般人,换了一般士兵,怕早就已经下去见祖宗了。
“守忠,怎么不多休息呢?身上的伤势没有大碍吧?”赵禳站起来,关切的问道。
李守忠拱了拱手,道:“王爷,伤势没有什么大碍,郎中说多休息就好了。末将来,是因为那些蛮兵的缘故!”
“蛮兵?”赵禳若有所思的微微颌首,道:“你是说俘虏的蛮兵太多了?而我们手头上的兵力却不多,而且还有不少伤兵,一旦蛮兵闹起来,怕会酿成大祸?”
“是的!”李守忠脸色凝重的说道:“这次俘虏的蛮兵有一万三千多人,重伤的都被抛弃,所以这些蛮兵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伤口,就算有也是轻伤。而我军就算连同龙水城内的兵马,加上伤兵,也不过是二千出头。如果减去伤兵,守城用的人马,真正能够用的兵力也就是一千人左右。一名士兵要看十三名安化蛮,稍有不慎,哪怕这些安化蛮赤手空拳,也足够造成巨大的搔乱。”
“嗯,你说的也对,只是你的意思是?”赵禳看着李守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问道。
李守忠眼睛中闪过一抹凶光,冷然道:“坑杀!当然不是全坑杀了,要留下大概一千人,这一千蛮兵要负责执行坑杀。他们沾满了蛮人的血,可为仆从军。没有了后路,他们定然敢战,也当死战!如此既可以增加一千可用战兵,又可能减少我大宋将士的伤亡。”
赵禳想了想,摇头说道:“此计不妥!”
李守忠皱皱眉头,说道:“王爷,这里面那里有不妥呢?须知末将可是思索了半天,这才想出这条计策来!或者说,王爷对这些蛮夷心存仁慈吗?王爷,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事情上,万万不可有仁慈之心啊!一旦造成兵乱,不仅仅是刚刚平定下来的宜州,就连广南西路也为之震动啊!”
赵禳摇了摇头,说道:“仁慈之心?有一些,但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你想过没有,项羽为什么会败?”
“刘邦那厮太过歼诈狡猾了!西楚霸王顶天立地,可惜在狡诈方面,不如刘邦!”李守忠想也不想的说道。
赵禳笑着摇了摇头,道:“一方面是刘邦会用人,另外一方面是将士用命!为什么将士会用命呢?那项羽坑杀了三十万秦军,这些秦军皆是关中子弟,那个没有亲朋好友的?而刘邦用关中人为兵,这些士兵岂能忘记了仇恨呢?岂能忘记了项羽如何对待他们这些秦地人呢?故而临阵皆用命,无投降之念。正应了孙子兵法中的‘哀兵必胜’,项羽岂能不败呢?”
李守忠皱着眉头,说道:“王爷,话虽如此,但那安化蛮将领几乎被王爷一网打尽,那里还有刘邦呢?还有王爷也非西楚霸王之愚勇!”
赵禳摇了摇头,道:“你忘记了两个人!”
“什么忘记了两个人?”李守忠诧异的看着赵禳,问道。
赵禳说的有些口干,拿起水囊,灌了一口甘甜的泉水后,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蒙汉央和罗保喃。”
“蒙汉央末将也就知道,如果末将没有记错,其应该官居那伪越的一字齐肩宁王。只是罗保喃末将就不知道了!”李守忠不解的说道。
赵禳思索半响,这才回答李守忠的问题。“那罗保喃乃是冯常圪留守在下安化州的大将,据说和冯常圪有结拜之情。这次本来要随同冯常圪出征的,但因为蒙汉央并没有响应冯常圪的号召出兵,冯常圪怕蒙汉央抄了他老巢,这才把本来要出征的罗保喃留了在下安化州。”
“这两人甭说听王爷说的,关系看起来不怎么好。就算两人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联合起来,兵力最多也就万人,而且还是老人幼儿都拉上的那种。对于此等乌合之众,王爷何必畏惧呢?”李守忠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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