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一公司的贺会计掉链子了——她是个很警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拒绝西城警察复印资料的要求。
然而,正是因为她很警觉,所以她也很识时务,关进来的两个小时,她里外的消息绝缘,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赌博案,她就遭受到了如此的待遇,而往曰里神通广大的老板也递不进来话——这说明事情严重了。
要不说这异地审讯,真有它有效的一面,西城分局确实没辜负了陈太忠的期望,有些不当紧的小消息流传出去了,这并不要紧,真正该封锁的地方,西城分局封锁得很死。
贺会计是谨慎的,但她也是无辜的,保领导可以,但是把自己陷进去就没意思了——尤其是她身为会计,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为了自保,口头讲述一些现象可以理解。
她说李黑头的事情,自己真的不是很清楚,相关的合同她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隔一段时间领导就会让她给李黑头的账上打一笔钱。
她这算是没交待,但也算是交待了,做为公家的会计,虽然没有干预合同的能力,但是她应该知道,支出每一笔钱是基于什么缘由,哪怕是出于好奇——因为她是公家的会计。
对陈主任和冯局长来说,这就是突破姓进展了,一公司的王经理敢这么做,那一定是有说法的,不是吗?
在下午四点半,纪检委再次通知路桥公司,请你们一公司的经理王明来一趟纪检委……就是现在——他们有这个底气,因为三公司的殷经理已经开始交代问题了。
然而遗憾的是,路桥这边找不到王经理了,贺会计被带走之后,王经理发现事情不对,早早地就关了手机溜号了——他要自救不是?
要不说交通厅是重灾区,只要肯查就没几个干净的,殷经理和王经理就是典范,事实上别的不说,只要别人肯做文章,那不怎么健全的财务都是问题。
这个时候,路桥的老板刘建章也彻底地毛了,这是要出大事了——为一桩赌博案,约谈我两个分公司经理,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稍一了解,他就知道是省委文明办的陈太忠在搞风搞雨,做为交通厅的一份子,刘总当然知道陈某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但是他跟陈主任不熟,而且,做为崔洪涛一边的人,他不太容易找到递得上话的人,而且,还是那句话:胡乱找人等于自掘坟墓。
然而他想找崔洪涛帮忙,也是极其不妥当的,崔老板好歹是一厅之长,为这区区的两个小科长出头,那成什么了?起码也得是情况恶化之后,才能再张嘴。
他正为难呢,办公室主任过来汇报,说是红星厂的赵经理来了,但是人家一口咬定必须全款,否则不给供货。
刘建章真的是烦透了,可是这件事儿不处理也不行,毕竟马上就到元宵节了,公司今年已经宣布要放焰火了,“你没跟他说,咱们现在资金紧张吗?”
“说了啊,但是那个赵经理说,咱们交通系统不讲理的人太多,还说上一次给凤凰科委供货,被牛冬生把车都扣下了,”办公室主任叹口气,“还说知道咱们路桥不缺钱……他先入为主了。”
“以讹传讹,”刘总不满意地哼一声,紧接着又是一愣,“凤凰科委?嗯……你侧面了解一下,他哪一年供的货,又是谁接待的。”
不多时,主任打来电话,刘建章沉吟一下,“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
赵经理只是红星厂民品上的供销经理,但是面对路桥的老总,他也是不卑不亢坚持底线,“刘总,这个必须全款,不能走账的话,现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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