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爷爷,我就说了。”
薛一氓说话,可从来不会卖关子,既然对方让他说,那么他就但说无妨,而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中,必须将‘社会’和‘契约’拆开来讲,而社会则是可取的部分,而契约则是不可取的部分。”
薛一氓实话实说,一下子就将付寰所推崇的著作给否定了一半!
对此,付寰当然是愤愤不平。
“什么歪瓜道理??社会可取,契约不可取?还从来没有哪一位读者会将这本书拆开来看的!”
从付寰的态度来看,他显然有一些急了,不过薛一氓对于此却显得心平气和。
“爷爷,我所说的,自然是我所认为的正确的理解!的确,将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说成是契约,当社会对于人的发展起正面影响的时候,人便支持这样的社会,当社会对于人的发展起负面影响的时候,人便不支持这样的社会……说起来非常的简单,而且听起来也是正确的,但是,仅仅是‘契约’这两个字,就已经足以让人推敲了!”
“推敲?有什么好推敲的?”
付寰依然嘴硬,不肯相信薛一氓的话。
“爷爷,你觉得人和社会,真的是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吗?”
薛一氓也适时的反问,这句话令付寰陷入沉默。
的确,在付寰自己对于《社会契约论》的理解中,关于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他总有一些想不通,难道说,社会对于人而言,真的就如同是工厂与工人之间的关系吗?
见付玉芝的爷爷沉默了,薛一氓又适时的说道:“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思想中,就已经有这样的说法了,人与社会,就如同是鱼与水的关系,虽然知道是生存于社会之中,但是最好的社会,却是令人感觉不到的。”
说着说着,薛一氓竟然开始引经据典了,这令付玉芝也大吃了一惊,她可从来不曾知道薛一氓的文史知识也是这么棒的!
“爷爷,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社会契约四个字,为什么只有一半是正确的……人与社会,最好的关系就是人融于社会,而无视社会,并非是人靠自主的能动性去改变这个社会,甚至去革命!以暴力的手段,始终无法创造出完美的国家,所以法国大革命并没有推翻帝制,而是让拿破仑将军得以上位!
在这本书里面,我只对于卢梭所说的‘公共意志’表示认同,因为这才是一个**国家得以体现**的方式,那就是人心!”
“……”
“……”
付寰和付玉芝,爷孙俩听了薛一氓的话,同时都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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