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过曾国藩,这个人值得佩服,但不值得学习。”
伍大鸣语出惊人,他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道:“人总需要一些个性,自古以来,王侯将相,也就只有曾国藩一人好像能够面面俱到,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大多数历史人物,都是有缺陷、有弱点的,其实这也就是个性!
现在好好先生多,敢说真话,敢得罪人的少。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多,敢主持正义,为民请愿的少,这就是我们社会和党要反思的问题。老百姓经常讲官官相护,这话难道一点道理都没有吗?我不那样认为,我认为很有道理!
因为大家都是好好先生嘛!大家都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格嘛!官比民肯定要硬一些,所以,官官相护的多,为民请愿的少嘛!”
伍大鸣一下激动起来,昂然道:“小陈你刚才问我,说我一身臭脾气。那我跟你说,我这身脾气我从来就不认为有错误,我入仕途马上30年了,我起起伏伏,人们对我的评价却从来就是不错的,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的。
我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是我从来不人与亦云,从来不做老好人、滥好人!为官之人,我常常讲有两点很重要,一点是个性很重要,另外就是立志很重要。
现在政坛人人学曾国藩,学得不像,反倒个个都变成了好好先生了。大家都浑浑噩噩,脑子里就想一件升官发财的事儿,其余的事儿都不想。这样的官员能有什么成绩?
……”
伍大鸣侃侃而谈,陈京在一旁听得既羞且愧。伍大鸣说得好,我们做事情讲策略讲方法是对的,但是思想上、意识形态上不能有问题。伍大鸣道:
“做官之人,要懂得官场智慧和法则,要擅用智慧办事!但是所有的这些策略、智慧那都是术,真正的道要在心中,道心要恒稳,真正到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那就要敢于挺身而出。
功过是非,岂是一时能定的?我们到现在,还在为几千前的功过是非争论不休呢!”
伍大鸣眼睛看着远方,眼睛微眯,他刚才和陈京说这番话,似乎对自己也颇有触动。而陈京被伍大鸣这番话,也说得激情昂扬。
是啊,是非功过自有人评说,自己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手段可以多变,但原则不能动摇,方向不能走错,听伍大鸣那样说,颇有一种在危难中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力斗众魑魅魍魉的豪迈气魄。
陈京清楚,伍大鸣这番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一定和他的经历有关系。
陈京想到那些关于伍大鸣的传言,当年他在衡州和市委燕书记的那番激斗,省委最后是各打五十大板,都没有讨到好处。伍大鸣说是非功过自有评说,想来也是影射了这一个问题的。
看来,伍大鸣并没有忘记过去的事儿,现在他看上去沉沦了,但内心依旧有一团火热!
陈京忽然之间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澧河人知道,他现在在和省委政研室主任一起钓鱼聊天,不知有多少人眼镜都要跌破。一个科级干部,一个正厅级干部,中间相差何啻千里?
但偏偏两人还能探讨人生、探讨仕途,说起来,陈京还是沾了胡悦的光,或者说是沾了自己写得一手好文章的光。
他和伍大鸣能够有话题聊,可能不止是钓鱼这个爱好的原因,更有两人骨子里面的有一股文人的傲气,那是一种正义不屈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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