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晏殊迟迟疑疑在头前引路,丁原疾步向前,反越过晏殊,大步走出客厅。
绝情婆婆望著丁原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奇异神采,却不晓得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年旃转身,恶狠狠瞪著绝情婆婆,一字一顿的低吼道:“老婆子,要是丁原这小子三个时辰里还没出来,老子管叫万壑谷鸡犬不留!”
绝情婆婆无动于衷,淡淡道:“老身难道是被人吓大的么?丁原要是死在里面,那也是天意。”
年旃呸道:“狗屁天意!”
桑土公在一边赶紧劝说道:“年……年老祖,稍……稍安勿燥。丁……丁小哥……素来福大命……命大,这回也……准没……没事。您……老人家不妨,先……先喝口茶……歇一歇。”
年旃怒道:“老子就剩元神。要喝个鸟茶?”不过好歹也听了桑土公的劝告,坐了下来,可屁股刚一粘椅子,猛然跳起叫道:“老婆子,快给老子弄个沙漏来,老子要一边数著辰光,一边等丁原那小子。”
绝情婆婆这次没有反驳,手一挥,片刻后就有弟子捧上一只沙漏,摆放在了厅口。
年旃盯著沙漏,左瞧右瞧了好一会儿,见挑不出什么毛病,才冷哼一声收起元神,藏进冥轮里满厅的晃悠,就好像人在焦躁志忑的踱步。
绝情婆婆好自以暇的品著香茗,冷眼旁观,心中却暗暗诧异道:“年老魔为人私心极重,素来冷酷无情,残忍噬杀,怎么会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的著紧?
纵然说丁原是为他求取雪魄梅心才冒险入洞,可要是放在一百多年前,为他送死的人还少么,也没见他眨一下眼皮。难不成,这老魔头在潜龙渊里待了九十余年,居然修身养性,凶性大敛了?”
这时,厅外有一弟子进来恭敬禀报道:“师父,晏殊师姐已将丁公子引入寒洞,她眼下正在洞外守候。”
绝情婆婆微一点头道:“下去。”
那弟子应了,转身退出客厅。
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沙漏在“沙沙”的流淌,日头照射在窗上,形成的光影也渐渐的西移。
桑土公茶几上的糕点早被一扫而空,茶盏也见了底。他修炼多年,自然不会如寻常人那般饥渴,更无贪嘴的嗜好,奈何、仰情著实的太过紧张,不知不觉就把桌上能吃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肚子。
就算这样,也才过了一个半多时辰而已。
年旃的冥轮忽然在空中一停,说道:“不成
,老子不能在这里干等。桑胖子,咱们到洞口去瞧瞧!”
桑土公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就听绝情婆婆徐徐开口说道:“年旃,你现在过去也没有用了。丁原直到现在还未有动静,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只不过,老身既然答允给他三个时辰,自然要遵守承诺,不好提前入洞寻他,等到了点,沙漏流尽,你们再到洞口,等著收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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