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雨里,棍影如山涌动跌宕,一个个人影好似波涛汹涌起伏,十座大日如来阵同时发动,端的气势惊人,撼天动地。
饶是此来的漠北高手莫不是桀骜凶悍之辈,见此阵势也不由心惊,情不自禁的朝着中间收缩聚拢。
尤怨挥舞手中铁戟,大声叫道:“一群装神弄鬼的秃驴,有何可怕?兄弟们,跟着老子冲啊——”
率先跃将出去,直杀向对面的一座大阵。
古灿心中顿觉不妥,虽然己方的人马各自修为均属了得,可毕竟是临时凑合在一起,全无配合阵法可言。像方才那样乱战一气也还罢了,一旦云林襌寺众僧结成阵势,免不了要吃亏。
他本打算稳住阵脚,先观察片刻再做应对之策,奈何尤怨已经冲了出去,再想把他叫回来,也是不及。
那些尤怨属下的戮情崖部众一见山主冲了上去,惟恐他孤身一人寡不敌众,也忙不迭的跟进过去。
其他的各路漠北人马见状,谁也不甘落于人后,被人痛骂胆小怕死,纷纷鼓噪向四面出击。
古灿无奈之下,只好纵声挑战道:“无涯方丈,可有胆识与古某一决雌雄?”
一正大师喝道:“敝寺掌门何等身分,焉能与尔等这般邪魔歪道动手过招?姑且由老衲来陪施主走上几合!”
他声到人到,手中禅杖恰似惊涛拍岸,卷起一路雨珠轰将过来。古灿一惊,心知以修为而论,这老和尚较之无涯大师尤有过之,当日丁原拾掇他也费了不少的气力,以自己一人应对,也未必是其对手。
可是周围的部属同道都已陷入苦战,难以援手,况且他好歹也是如今的漠北第一人,断不能不战而退,丢了颜面。
眼看禅杖砸到,古灿聚起丹田魔气,双钩铿锵镝鸣交叉上举,“当啷”锁住杖身,硬是实打实的接下了一正大师的全力一击。
一正大师低咦一声,禅杖一撤从双钩中脱出,说道:“难怪施主敢口出狂言,果真有些斤两。如此便再吃老衲一杖!”
古灿有苦难言,他被一正大师的禅杖直震得双臂发麻,两脚陷入泥地近半寸,胸口更是气血翻腾,窒闷无比。还不等喘息过一口气,对方的禅杖挂着浩荡风声再次轰落,势头比起前次有增无减。
古灿明白自己在功力上稍有不如,于是扬长避短,施展鬼魅一般的身法晃到一正大师身侧,双钩一高一低扫向对方。
一正大师手腕翻转,重逾数百斤的禅杖竟轻若灯草,倏忽收回,堪堪击在双钩上,“当”的崩开古灿的反攻。
古灿脚下不停,借力翻飞到一正大师身后,淩空双钩劈落,快逾奔雷。
一正大师右手拄杖身形屹立不动,左掌朝上一番捏攥成拳轰出一股浩然罡风,直如石破天惊,却是他拿手绝技“阿难明拳”。
古灿人在空中,不可思议的偏转重心,化作一羽苍鹰翩然飞退,双钩在胸口舞出团团金光封住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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