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狗一狼嗷过,只见独眼狼王当先发力,一口要在火眼苍猊右前腿上,一提一扔将火眼苍猊远远扔了出去,火眼苍猊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摔立马在雪地中砸出一个大坑,却是血流如注,顷刻间已然将雪坑染红了。
烙月看得心疼极了。
那知独眼狼王还是不放过火眼苍猊,走到火眼苍猊旁边,就要将他一口咬死。
那知火眼苍猊突然跃起,一口咬在独眼狼王颈脖之上;独眼狼王慌忙想要甩开火眼苍猊,那知这一咬竟是咬的死了,火眼苍猊只是不放。
独眼狼王这一甩,反而牵动了血管,血便飚了出来,再扳动几下,随即倒在了雪地之上,血迅速浸红了一片雪地,却再也分不清楚是狼血还是狗血。
这时大黄也带着营地中的猎狗,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冲进狼群。狼群见独眼狼王倒在地上,顿时大乱。被营中猎狗一冲,随即四下逃散。
阿曰斯楞等众牧民慌忙围住牛群羊群,总算是保住了小部分被截下来的牲畜。
烙月忙跑上前来看火眼苍猊,火眼苍猊看了烙月一眼,闭上了眼睛,带着他勇士的荣耀,带着他獒王的荣耀闭上了眼睛。
风雪太大,温度太低,再不回营盘,只怕大家都要冻伤了。阿曰斯楞只好将截下来的牛*给棘达和昭鲁,冒着风雪,带着孛曰贴追其他牛群羊群去了,只盼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棘达忙将眼前的牲畜赶回到营盘,昭鲁也突然记起受伤的姐姐托娅,抽马一鞭看托娅去了。
托娅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被牛角将手撞得脱了臼,也亏得乌俪吉阿妈会些医术,已经给托娅将手复了位,将他按在帐包中休息。等昭鲁回来,托娅忙起身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自家弟弟,见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想问外面情况怎么样,却碍于不能说话,只是看着昭鲁,昭鲁会意,说道“牛羊都赶回来了一部分,阿曰斯楞和孛曰贴接着追去了!”
那知托娅只是摇摇头,却是比划白白净净的那个小子,其实烙月此时并不白,只是相对草原上这些晒惯了的汉子显得嫩一些罢了。
昭鲁半天明白过来,这才突然想起烙月全身是血,也不知道是狼血还是他自己的血,要是他自己的血的话,这样在风雪中再冻上一阵,只怕也非的一命呜呼不可。
昭鲁忙出了帐包,跨马找烙月去了,回到与狼打斗的地方,只见烙月盯着前方,风雪已在他身上结成了团,可是他还是看着前方,从未将眼睛移开过。
烙月看着什么呢,烙月看着的是火眼苍猊的尸身,只是风雪太大,骤然间已经将一狼一狗埋在了雪中,可是烙月还是不肯离去。
除了温馨,恐怕就只有这条狗对他最好了,一人一狗多少次同生共死,多少次与这独眼狼王搏斗,可是如今这一狼一狗都走了,烙月却还活着,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他既佩服眼前的火眼苍猊,也佩服独眼狼王,他们都为自己的荣誉活着,都为自己的尊严活着。最后就算他们为此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他们都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的一生从未躲避过也从未退却过。不管是选择战斗,还是选择死,他们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烙月呢,他自己一生要守护什么呢,守护仇恨?守护温馨?他什么都没做到,他选择了远遁草原,选择了逃避。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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