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看着她正色説道:“雨淋不病我,相思却能成疾。”
唐小棠闻言一羞,红晕渐生,然后开始习惯性地卷袖子。
陈皮皮唬了一跳,又道:“你先前连着説了两句珍重,看着似乎很想我离开?”
唐小棠咬着下唇,不肯説话。
陈皮皮本待离开,但总觉着好生不甘心,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把她搂进怀中。
少女在怀,他却没有多少得意与陶醉,心下惴惴,余光时刻注意着她的两只手,发现少女的双手虽然握的极紧,还在微微颤抖,但似乎没有出手的征兆,不由稍安,于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些,然后低下头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离亭里的两个人影渐渐分开。
陈皮皮豪气干云走进雨中,也不回头,挥手而别。
离亭里,唐小棠看着他宽阔的背影,也挥了挥手,双颊红晕未褪。
此时秋风萧萧,却不知她微乱的发丝与心情是被恼人的秋风扰乱,还是被那个人儿扰乱。
……
……
有人离开长安,自然也有人回到长安。
陈皮皮和唐小棠在离亭处分手不久之后,一对夫妻撑着青纸伞,在淅淅沥沥的秋雨里走进离亭。
妻子是位清秀少女,神情温婉,眉眼间透着满足,她看着数里外雨丝里的长安雄城,好生震撼,低声説道:“好高啊。”
她的夫君是位中年男子,闻言一笑。
此人一身青衫,神情温和,容颜清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洒脱气度,如果不是身后背着个小女童,不知要迷死长安城里多少姑娘。
那小女童约摸两岁大,小手紧紧地攥着中年男子的衣裳,努力地抬着头看着远方的城墙,眼睛黑白分明,有若点漆,骨碌碌转着,显得格外灵动。
秋雨暂歇,中年男子带着妻子,背着女儿,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离亭,向长安城南城门走去,渐行渐近,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却显得轻快了很多。
南城门处一片安静,但并不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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