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余帘,眼睛里满是迷惘的神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只凭力量便能强行破掉自己准备了数年之久的血祭大阵。
“我不是我自视太高。”
余帘回到地面,负着双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而是你站的太低,人间的力量无法破阵?你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力量。”
草原上的风轻轻拂动黄裙。
她是那样的瘦小,却又是那样的高大。
她是小个子,也是大宗师。
国师以举族之力成血祭大阵,更以巫术秘法转生分神,然而在她面前,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再神奇的巫术佛法道典,都敌不过她的力量。
她是魔宗宗主,以神秘著称,在修行界消声匿迹二十三年,谁也不知道她在书院旧书楼东窗畔天天描簪花小楷,那是夫子想要她静心意。
她静了心意,不再思及其余,什么阴谋,什么法门,都不再重要,她把自己修行的极为澄静纯静,澄静在心思,纯静便在力量。
她回归了魔宗修行的本源,走回了那条最正确的道路,于是她成为魔宗千年以来力量最强大的那个人,她没有不朽,但她可以搬山。
便是连一座山都可以给你搬走,何况几个铁箱子?(向豆子致敬)
……
……
“我不认为我自己失败了。”
国师看着自己身上像瀑布一样流淌的血水,苍老的面容上忽然流露出最后的信心,看着余帘和宁缺说道:“至少我保住了金帐最后的血脉。”
按照时间计算,这场在渭城北方发生的恐怖的强者战,已经持续了半天时间,以单于和朵儿骑恐慌的奔逃速度,或者已经离开了百余里地。
“走再远都没有用,有意义吗?”
宁缺看着他说道:“你很清楚,他们会死的一干二净。”
便在这时,天空里忽然飘下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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