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就是选他了?”
千代摇头。
“那就是选我了?”
千代仍然摇头。
“行了行了,粘粘糊糊做不出个决定,你刀砍海芸枪击小怜杀伐果断的本色哪去了!”白鹏站起身来,“别再纠结了,你去他身边吧,我放弃了。咱们这假夫妻也不必再做,告诉我师傅另派一人来与我接头。”
千代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白鹏,随后明白了他不是开玩笑,说了声“不要”,拼命摇头,眼中泪光莹然。
“别拿那种眼光看着我,我吃不消。”白鹏不敢多看,转身离去,直接回到秋水阁二楼苏柳的房间。
如今这里是双重伤心之地,小果在这间屋中毒,苏柳则是被白鹏自己亲手喂药。两女都已永远离去,只留他孤零零坐在床边,在褥子上轻轻抚摸。
白鹏长叹一声,将鸳鸯戏水的中衣脱下来,平平整整铺在床里侧,就当是苏柳睡在那里了。接着脱了鞋上床,对那雌鸳鸯笑道:“柳儿,从今日起,我就算为你守寡了。”随后赤着上身盘腿坐了,开始潜心修炼。
“守寡”一词是女子专用,但男子并无确切对应的词语,鳏居男子也只是暂时没能续弦,像女子那样刻意去“守”的人是没有的。所以白鹏也以“守寡”自居。苏柳之死令他悲痛欲绝,而苏柳临死那番话更是痛上加痛。他一直以为苏柳跟着自己,吃好穿好,住着景色宜人的丽人堂,比以往的生活优裕许多,一定很满足。没想到自己不断迎娶新妻妾给苏柳带来的伤痛,根本不是吃喝穿戴所能弥补的。苏柳跟着自己,苦多于乐,也从一个娇蛮活泼的少女逐渐变作温顺忧郁的怨妇。自己一直贪图快活,完全没在意给苏柳她们的伤害,而这些伤害的累积,到头来重重报在自己头上。自己会痛,也是因为有情,直到苏柳死去,白鹏才真正发现自己对苏柳的爱恋之深。
而陆寒波相貌远比苏柳漂亮,白鹏命令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她时没有半分心痛,因为对她“无情”。无情,自然无痛。
所以,“情”是有毒的蜜糖,起初吃起来很甜,到后来却会要人命,对苏柳,对自己,都是如此。这就是白鹏在小客栈一夜的思索顿悟。于是他决定从此“绝情”,清心寡欲好好修炼,通过这种需要长时间专注的事情来忘记悲痛,也疏远女色。而他两种内功冲突的隐患,也的确需要认真加以解决了。
偶尔修炼间隙,白鹏也会躺在那件中衣旁边,脸贴着鸳鸯,与之说话闲聊。他真心相信苏柳化身为雌鸳鸯陪着自己,无论此事多么荒谬,他愿意这样相信,如此还是个安慰,也有个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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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许多天,白鹏都没有离开苏柳的房间,只专心解决两种功法的冲突问题。
小桃端来吃的,每次都原封端走,劝说帮主吃些东西,从来得不到回应。只得在茶水中加些冰糖,权作补充。到后来干脆将茶水撤了,换成鸡汤。公文积攒多了,小桃也会送到楼上请白鹏暂停修炼,稍事批阅,再拿回楼下帮他盖章。
对“蜜糖有毒”的顿悟,令白鹏自认为找到了世间真理,心态平和,离梦神功的境界也随之提升,渐渐摸到了“燎原境”的门槛。两种不同真气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彻底水*融,化为一种全新内力。新功法的威力尚不可知,但白鹏感觉前所未有的自信,全身都充斥着力量,顿时心情大好,尚未睁眼就微笑起来,喃喃自语:“这功法暂时还叫离梦神功吧,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名字。将来教儿子的时候,再琢磨要不要改名。”
随即犯了愁:“如果我就这样永世不近女色,儿子却从哪来?”
心里嘀咕着睁了眼睛,忽然发现小桃坐在床边椅子上。她虽然不会任何武艺和轻功,行走声响明显,但由于总在屋子里活动,修炼中的白鹏已经完全忽略了有关她的任何动静,就当此人不存在。
可是经历了漫长修炼,再看小桃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多看两眼,白鹏惊呼:“小桃,你怎么瘦了?以前你是个胖丫头啊!白白胖胖的,如今一瘦,皮肤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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