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明的赋税和工商制度的变|法改|革,居然在很大程度上受了湖州府一个黑|道帮会的影响,被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年轻人白鹏所推动,张居正本人不知其中底细,后人史书自然也未记载,不免埋没了白大侠的功绩。但白鹏此刻听到这些,心里还是万分得意。
魔教出身的红棉和冷艳梅,接触西域色目人较多,在商贸方面有眼光也有头脑,整项宏大变革是红棉着手策划,冷艳梅执行,再加上还有司徒静三年来的发扬光大,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说起来白鹏出力并不多。
可这毕竟来自于白鹏造福穷苦人的初衷,由他主持,拍板定案,最后掏空了血手帮库房全力支持,以至于欠饷引发部下叛乱,害他至今赌气流浪在外。可以说,此事缺了红棉等人,都可以做,顶多就是做好做坏的区别,而要是缺了白鹏,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件事的存在。
百姓的富裕快乐,令白鹏感到莫大满足,同时虚荣心也有些小小的膨胀。与司徒商队分开之后,他更不着急赶路了,反正天色已黑,特意寻到当初曾与司徒姐妹一同吃饭的小客栈用餐,顺便再听听百姓的议论。
这里当年只有孤零零一家客栈,现在由于往来客商云集,客栈酒馆杂货店等一家家开设出来,荒僻的乡野官道边隐然形成一个新的市镇。
与吃饭的人闲聊,当中有商人也有纯粹的过路人,他们几乎个个表示如今生活比过去好得太多,血手帮从祸害百姓变成扶助百姓,事事都归功于一代大侠白帮主,湖州得此人,实乃苍生之福。到后来又津津乐道地搬出白鹏那些惩奸除恶的故事来,二分真实,八分夸张,无数虚构的情节加上去,倒是奇变横生,比白鹏干的真事有趣得多,也热血得多。
白鹏来跟他们聊天,只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可被他们这样盛赞,一张脸克制不住地红到脖颈,心中反而惭愧起来。
于是忍不住叹道:“白鹏哪有那么好,别让那些故事骗了,世上没有圣人。”
相互呼应着讲故事的几人顿时静了下来,都瞪着白鹏。
白鹏又笑道:“你们谁见过白帮主本人?这些大事,白帮主一人怎么做得出来?还是靠他手下人厉害。”
听了这句,也有人点头附和:“是啊,司徒女侠就是白大侠的得力助手,大战七派联军,三千破三万,比穆桂英樊梨花都厉害!”
也有人反对:“要不是白帮主孤身冲进敌群,连斩敌将一十八员,司徒女侠也没那么容易打赢。”
白鹏苦笑,心想:“大战七派联军的时候我还在地下石窟里困着,不知如何能分身出来连斩敌将一十八员?这民间传说越来越离谱,恐怕过些日子我就能上天入地斩龙王破阎罗了。”
又有人驳斥白鹏刚才那句话:“咱是没见过白帮主,可你也没见过孔夫子,怎么就知道孔夫子是圣人?”
白鹏摇了摇头:“了不得,居然拿白鹏对比孔圣,这样不行,过了,太过了!”再也听不下去,拍了一摞铜钱在桌上,转身往外就走,想着得尽快跟司徒静说一声,如此造神一般编故事渲染白帮主,有些过火了,以后不要再做。
就在这时,门口横过来一条头扎红巾的大汉,故意挡住白鹏去路:“尊驾,如此当众大放厥词,可是与我家白帮主有仇?”
白鹏目瞪口呆,心说:“难道我谦虚谦虚,客气客气,也会惹祸上身?”
同时也感到很不愉快,皱眉道:“在湖州,是不是不许任何人说一句白帮主的不是?”
壮汉撇嘴冷笑道:“白帮主哪件事错了,你尽管说。假如无根无据信口雌黄,哼哼!”
白鹏无奈摇头叹气:“不跟你啰嗦了,反正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白鹏,绝无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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