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夫子别了钟清莲众人,并不回七彩镇,反而沿江北上。按理说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本是不该只身游荡江湖。虽说如今诸方势力门面上修好,暗地里却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且山中历来多虫怪妖兽。夫子虽素来向善,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众人如何知夫子所想?
此番与钟清莲一别,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又何止是数十个春秋。钟清莲对他虽是无意,可是他对钟清莲却当真是痴情以待,天地可鉴了。情到深处,反而静心明性,心中的欲念,那是极少的。况且夫子又饱读经书,本心已明。他也不奢望能够与钟清莲结成连理,比翼双飞。只要能够也如往日那般,不时伴她左右,也便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她此次一走,归期未定。这些时日,教他一个人如何打发,倒不如也到江湖上见识一番,一来游历大山,纵览天下胜境,二则也可以沿途打探小侪的下落。
如此计料定了,说行便行。只是他一副病弱之躯,一日能走得几里路。如此这般走了十几日,路没能走多少,途中病却频频发作起来。
这日行到小重山脚下,旧病复发,倒在路旁只是疼的一个死去活来,涔涔的汗珠如黄豆一般大小,只往脸上不住的滚落下来。他一瞬间脸涨的通红,仿佛是要滴出血来一般,瞬间却又苍白的如同死人的脸色。其忍受的痛苦可想而知。路人见了,虽有心想要帮他,可莫不是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众人只将他围作一团,正无计可施处,只见一个翩翩少年,负了一把仙剑,从人群之中走将出来。也不多言,只顾将手搭在其肩上,以内力助他抗击体内之恶毒。
开始的时候,夫子还面有痛楚,脸色由红转白,然后又再次变红。如此过了片刻,夫子总算缓过气来,他只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肩头缓缓地流过周身,暖洋洋,轻飘飘的,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体内的那阵疼痛,也在此过程中被慢慢的压了下去。他慢慢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笑容可掬,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仔细看那少年,脸庞俊美,剑眉星目,长得一表人才,端的是人中龙凤。
夫子直起身来,拱手相谢。“多谢恩人相救大恩,小生真真感激不尽。”
那少年轻轻挡住他说:“公子严重了,小可如何克当?不知公子感觉可曾好些没有?”
夫子再次拱手相谢:“这还多亏恩人了”,顿了一顿,他又接着问他:“不知恩人
贵姓?”
那少年扶住夫子,“公子不必如此,小可姓宋名玉,公子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宋兄便是,这恩人二字,莫再提了。”
夫子听了他的话,喃喃自语道:“师兄好名好姓哪。”
“公子取笑了,我看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却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如何到得这里,可也曾学得些许武艺么?”
夫子苦笑了笑,“小弟只因生的软弱,早年又识得几个字,承蒙朋友不弃,叫我一声夫子。小弟不过是一介无用书生,早年不知如何,又闹下如此病根,整日间忍受折磨,也不过是多挨得几日的光景而已,哪还有福缘修道。”
“夫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咱们生在世上,本身就是一种福缘,各有机遇造化,岂可妄自菲薄,看轻了自己。”
“宋兄教训的是,小弟谨记了。”
宋玉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转而对夫子说到“不知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番光景下来,众人早已散了。如今天下门派繁杂,修真,修道的人大江南北比比皆是,什么地方出现一个会些许法术的人已不再是什么能够引起轰动的事情了。宋玉的打扮路人俱都习以为常,是以并未给他带来什么不便。况且暮景镇又地处小重山脚下,剑门的人多有出入,剑仙一流,早已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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