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白绫将她捆住,又来到驸马府外,让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突藉前往太子府通知拓跋醇照过来。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当,我恐怕会身陷囫囵。
我心情沉重地来到胤翔的灵柩旁,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模样,胤翔双目睁得很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也许是北胡干燥的气候,或者是因为棺内放置了防腐的药物,胤翔的尸身并没有腐烂,甚至没有任何的异味。
他的寿衣已经被都敕宪在搜索龙佩时解开,我用力咬了咬下唇,撩开他的衣襟,却见胤翔的心口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胤翔果然是被这对奸夫淫妇害死,我缓缓为胤翔合上了眼帘,内心中的悲愤难以形容。
我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在异邦,任何的闪失都会将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外人并不清楚胤翔死去的真相,胤翔在北胡卑微的地位可想而知,没有人会重视他这个从大康前来和亲的驸马。
我慢慢走向拓跋玉儿,俯身冷冷盯住她的眼眸:“时你杀了我的皇兄?”
拓跋玉儿在我的逼视下,垂下头去低声道:“我……没有杀他……”
我冷笑道:“他胸口的伤痕又是谁人所为?”我霍然转过身去,抽出弯刀抵在都敕宪的后心之上:“既然不是你,那便是这个混帐,我便用他来祭奠我皇兄的亡灵。”
拓跋玉儿尖叫道:“不要!你……皇兄是……我杀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拓跋醇照铁青着面孔站在门外,拓跋玉儿刚才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我收起弯刀站起身来,向拓跋醇照道:“太子来得刚好,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拓跋醇照脸上的表情无比僵硬,他跟着我来到灵柩之前,俯身看了看,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拓跋醇照低声道:“我们到外面去谈。”
月色如霜将我们的身影投射在空旷的院落中,我和拓跋醇照相对而立,彼此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探询出对方的心思。
我率先开口道:“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所指的自然事拓跋玉儿谋害胤翔的事情。
拓跋醇照摇了摇头道:“此事我和父汗全然不知。”
我冷笑道:“我皇兄好端端的突然死去,难道你们没有起任何的疑心,甚至连例行的验尸都没有做过?”
拓跋醇照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没有想到其中会如此复杂。”我低声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拓跋醇照的目光中忽然露出一丝阴冷的杀机,我早就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冷笑道:“你是不是想杀掉我,以维护你皇室的清誉?”
拓跋醇照被我说中了心事,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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