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客人就生气走了,玫瑰呢,就插了房间的门,在里面放大了音箱的音量,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我用劲敲门,大声喊,玫瑰,我是你张大哥,你开开门。
叫了几声,只听里面的歌声嘎然而止,玫瑰哑着嗓子吆喝道,我就是一只鸡!你呢?你是什么?你是鸡屎!你是狗屎!你是一堆臭狗屎!
玫瑰接着哇哇啦啦喊了一通英语,我估计她仍在骂人,用英语骂人。
我鼓鼓劲,用肩膀把门撞开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餐桌翻倒在地,玻璃台面和碟子、汤盆、酒瓶等等碎成了一堆。
玫瑰没穿上衣,乳罩耷拉在胸前,她的一只眼睛乌青,嘴巴有血朝下淌,淌红了脖子和胸脯。
女邻居走上前去,给玫瑰戴好乳罩,套上衣服,我用餐巾纸给她擦了擦脖子和胸脯。
玫瑰嘴里的酒气很大。
玫瑰停了骂,也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们两个人给她做这一切。
我问女邻居,客人都走了?
她说,都走了。
我说,那个熟人呢?
女邻居说,也走了。
我说,你看看,他们算人吗?他们打一个女孩子!
女邻居望着我,说,张大哥,你看这事弄的,你看,唉,你劝劝玫瑰,客人那头等我去找找,叫他们赔礼道歉,叫他们赔钱。
女邻居还说,张大哥,我开这个店也不容易,唉,真的不容易。
女邻居流起了眼泪。
我叹口气,抱着玫瑰的肩膀走出了那个房间。
几个厨师、小姐在走廊上探头竖脑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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