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没问问他舍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王守义道:“我问了,他舍友和王强不是一个系,平时交往也很少,只是…”顿了顿,王守义稍有黯然道:“只是他那个舍友说,我很低调,看不出土豪的样子,老大,土豪就是有钱人的意思吧?”
王卓心中满是怒火,义愤填膺,但脸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轻声笑道:“行啦老爷子,他看你像地主。”
“我刨了大半辈子地,哪有什么地主的样子,一身土腥味儿还差不多。”王守义的话,永远都是点到即止,将烟头掐灭道:“正好赶上你回来,有时间去看看你弟。”
王卓沉声道:“爸,你不说,我也会去的,明天咱收拾一下,去省城给你俩检查下身体,顺便看我弟。”
一番闲谈后,炕桌上一样一样摆上菜。
家常凉菜,切成细丝的黄瓜,加上今年的野木耳,放上东北大拉皮,煎了些里脊瘦肉丝放进去,再浇上半两滚烫现炸的辣椒油,味道闻起来不仅有黄瓜清香,更有辣椒油呛嗓子的食欲。
还有素炒黄花菜,这种学名叫折叶萱草的山珍,有健脑,抗衰老的功效。其他诸如鱼头泡饼、地三鲜、清蒸羊排等农家菜更是诱人。
当多宝捧着一盆油炸糕上桌,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二十寸的彩色电视因为没有数字机顶盒,卫星锅又被县里屏蔽,拉根天线,只能收到一个中央台,外加两个地方台。信号不好,都是黑白颜色,此时正放着治疗某种疑难杂症的药品广告,但王守义老两口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给王守义酒盅里倒上酒,算是开始吃饭。
火炕和火墙被烧得供热,外面风雪呼啸,家中温暖如春。
一边吃,刘淑珍再也忍不住,掉了眼泪。气的王守义道:“败家老娘们儿,吃饭哭什么?”
刘淑珍抹着眼泪道:“我这是高兴的!他爹,闺女把我病治好了!”
此话一出,王守义爷俩都被震住了,多宝笑吟吟的,偷摸又往碗里夹了两个油炸糕。
王卓嘴角微微翕动,给多宝传音道:“怎么回事?”
未等多宝回话,刘淑珍伸手对王守义道:“你看,以前这手骨节粗的像戴了个顶针,被咱闺女一发功,把寒毒都拔了出去,我刚才浸凉水,一点儿都不疼!”随后转过头,对王卓道:“老大,今年开春,你俩就把婚事办了吧,我和你爹砸锅卖铁,也给你盖一座三间的大砖房!”
多宝原本正享受王卓的震惊,闻言张开小嘴,差点儿没把满嘴的肉菜喷出来,脸色一红,低下头不敢看。
王卓也被刘淑珍的神转折弄的头大,看了眼刘淑珍眼中的慈爱和期待,不由笑道:“这个不急,等我今年多找点儿活,争取咱全家都搬到县城楼里。”
多宝稍稍缓过来,使劲点头道:“对的,对的,我和哥哥先努力挣钱,等咱家富裕了再说。”接着错开话题道:“大娘的病我看了下,类风湿是比较难治的,还要持续治疗彻底巩固,其他并发症都不是问题,只是大娘的肾病,需要些时间。”
刘淑珍笑容满面,对多宝越来越满意,一个劲的夸赞多宝手脚麻利,懂事儿,绘声绘色讲述刚才在厨房治病的惊险和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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