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娘亲姓林,听说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青娃子老爹以前是林家的长工,又是那套狗血并且老掉牙的故事,富家小姐与家仆私奔。
他们一家在卧牛村住了几年,后来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那位林老爷,也就是大丫的祖父,就把她娘亲抓回去了。已是残花败柳之姿,门户对等的也嫁不出去,后来就随便嫁给了一个教书先生,又生了几个孩子。
有了新的孩子,以前的念想就断了,再加上路途遥远,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整理好包裹,先做牛车去县府,再换乘马车,跟着商队去郡城。
去郡城的路上,宽阔的道路两旁种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柳树。青娃子也跟着去了,毕竟这孩子自打出生都还没见过几次亲娘的面。他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那些来往的高头大马,双眼亮晶晶的。
“马就是比牛快的多,姐夫,我骑过牛,还没骑过马,等你赚了钱,可不可以也给我买一匹这么大的马?”
大丫一手把他掀开窗帘的手打落,教训道:“你骑牛就行了,马太快了,你骑不了。再说,哪有闲钱给你买马,一匹马八两纹银,能换十三四头大水牛了……”
“怎么没钱,我看你包裹里包着十几两银子呢……”
“你个兔崽子,这是给你娶媳妇用的。你个败家子,我们从嘴里省下来的辛苦钱都要花在你身上。这次去城里给你买个童养媳,最少也要和你姐夫似得识字,我们家苦了一辈子,就是因为不识字。下一代要想过好曰子,就要识字……”
“哦!”
周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婆娘在那里算计,一个大板一个大板的来回数着,在那抱怨马车费多贵多贵,多么黑心,心里暖洋洋的,这才是过曰子的样子。
路上走了三天,吃的饭食为了省钱,是吃的一种从家带的干饼,硬邦邦的。周生想从路上买点,被大丫拖回去了,耳边又被唠叨了一顿。
“这婆娘也忒抠了……”
气呼呼的在那里啃着大饼,被大丫哄宝宝似得摸了一阵脑袋,才把他的气理顺了。
到了晚上,商队就在野外露营。点起火堆,几个拿着精铁钢刀的护卫在外围巡逻,谨防有强盗来袭。行客与大部分商队的人都围在火堆旁,拉天拉地,吹的眉飞色舞。反正双方也都不认识,过了这几天,一生都可能无法再见面,几天的缘分,还不可着劲的吹。
大丫借着人家的这便宜火堆,在上面煮了些开水,让周生看的一阵无语,刚刚抱怨了几句,就被大丫用手指摁了几下脑袋。周生也学乖了,坚决不再说什么话。
一个大火堆旁围满了行客,里面一个抽着烟锅的老者正在讲他年轻时候与蛟龙大斗三百回合的故事。
“当时那蛟龙长有万丈,鳞片比盾牌都大,一口下去,一条大河就喝干了。蛟龙喜吃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吃,经常一张开嘴,一个村子里的活人就会被它吞入肚中”。
“我当时年轻气盛,看到蛟龙食人,就起了屠龙的心思。去城西的铁铺打了一把屠龙宝刀,重达三万一千斤,吹毛断发,可了不得了。我单手提起宝刀,饮一口烈酒。对着蛟龙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作恶,看我屠了你’……”
老者说的吐沫星子四溅,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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