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黄衣女子一声喝令:“退。”
七名少年立时齐身后跃,又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空地前就只剩下受伤倒地的方元祥和周勇,以及侥幸逃出的雷义,
船头之上的岳寒山道:“雷义,回來。”
这位“衡山派”掌门人语气平静,脸上依然丝毫未动声色,仿佛对这两战的失败若无其事一般,
雷义扶起两个师弟退回了船上,却是一脸的惊惶和颓丧,岳寒山手一挥,让他们下去包扎伤口,
这一次试探,雷义三人仅支撑了不到二十招就败下阵來,但岳寒山却也并非全无所得,
他看出对方剑阵的进攻犀利,布阵的少年各自习练了不同的剑法,相互配合亦是十分熟练,但是从他们须得听从那黄衣女子的号令改变阵势來看,这些少年运用阵法于实战的经验定是尚浅,临敌之时才须是有人号令指挥,才能使用相应的战术,
也就是说,那名黄衣女子才是这座阵法的头脑,只要将她制住或击杀,此阵即不攻自破,
岳寒山心中盘算,却也知道要击杀那黄衣女子定是极不容易,她既是此阵的首脑,阵法对她的保护定然十分严密,而且岳寒山一眼便知那女子本身也并非弱者,武功要比起布阵的四十九名少年还强得多,
如果要强袭她,只怕会正好中了对方的计谋,反会遭受全阵的攻击,
站在阵中的黄衣女子,当然就是杨绛衣,她面如寒霜,秀目紧盯着座船上的岳寒山和一众“衡山派”弟子,心中却颇不平静,
这座“青云剑阵”是她师父华清真人的心血,而布阵的四十九名“青云卫”,则是她和华不石近一个多月以來,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银两训练出來的,今夜之战,乃是此阵第一次出世,却遭遇了“衡山派”和岳寒山这等强硬的对手,着实有些令人担心,
尽管这些少年的临敌经验不足,阵法亦不是十分完善,但是无论如何,杨绛衣也不能让师父创出的剑阵在第一次临敌时就被别人破去,
而且能否守住码头,已关系到今夜之战的胜负之数,乃至整个长沙城的战局,可谓重要之极,虽然剑阵两度发威,挫败了敌人的进攻,但是杨绛衣望向船头上的岳寒山,见此人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中反倒有些隐隐不安,
第三次进攻,岳寒山一口气派出了十名弟子,这十人跳上河岸,立时就排出了一个形同尖锥的三角阵形,各自仗剑护身,互为攻守,一步一步朝着“青云剑阵”逼了过來,
杨绛衣略一犹豫,喝令道:“乙组,霁云式,风云七变。”
对方來了十个人,她却决定仍然用一组七人剑阵迎敌,先前对古志诚和雷义等人的两次出手,七人应敌均是以多敌少,而这一次则是以少打多,
实战经验不足所体现出的一个重要后果,便是自信的欠缺,尽管这些少年对剑阵的诸多变化已十分熟练,在此战之前华不石的一番言语也大大振奋了他们的士气,但是在沒有真正战胜强大的对手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剑阵的威力有多强,因此难免会有所疑虑,
一个人若是缺乏自信,在拼斗时就很容易因畏惧敌人而犯下错误,
岳寒山不断派出弟子,自是想要利用这些弟子來试探阵法的虚实,寻找破阵之法,而杨绛衣却决定借此机会磨炼这些少年的意志,如果七人的剑阵能以少打多,战胜对方十人,那么在这些少年心中,己方四十九人要击败“衡山派”座船上的六十多人也就完全可以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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