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衣的巨剑“赤雪”已刺入了岳寒山的前胸,只差毫厘就要刺入心脏,听得华不石的喊叫,却硬生生地顿住了剑势,她乃是剑阵的主持,巨剑一停,其余的六名少年也立时停住长剑,总算沒有让岳寒山当场利刃穿身而死,
华不石上前两步,道:“岳掌门,你输了,可认输么。”
岳寒山瞪着眼睛,紧握着手中的剑柄,紧咬着牙关却不出声,
七柄剑都刺入他身体寸许,伤处鲜血直流,只须再刺进一分,他便难逃一死,到了现在,他的生命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全然沒有了抗拒之力,
可是,他又怎能就此认输,堂堂的剑法宗师,败在几名少年的手下,他又怎么能甘心,身为一派掌门,他若是就这般承认失败,立时就要名声扫地,今后只怕再难在江湖上立足,
认输的话,岳寒山就算死是说不出口,
华不石又道:“岳先生,你可知道今夜为何会输。”
岳寒山瞪着眼前的华大少爷,却不出声,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杨姑娘乃是‘华山派’的高徒,‘青云剑阵’是其师尊华清真人多年的心血,虽然略有瑕疵,却足以称得上天下少有的精妙阵法,而布阵的四十九名少年,也是精心挑选训练出來的精英,小可先前所说,即便七大门派掌门人亲至,也未必能破此剑阵,实非妄言。”
他略一停顿,接着道:“不过这些,仍是胜不了岳先生,衡山‘雁断三百式’实是世间无双的法,我等这许多人,即使不断修正剑阵的弱点,加强剑阵的攻势,最多也只能与岳先生战成平手,若到久战不下之时,就更加沒有什么胜算。”
“岳先生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不肯承认我等的实力,足以与你一战,过于轻敌,又骄燥太甚所致,岳先生难道不想一想,‘湘境第一’的虚名,难道真的比自家的姓命还重要,先生为了死守这虚名,就要让贵门派弟子尽数命丧于此,令衡山一派从此灰飞烟灭么。”
岳寒山嘴唇颤抖,却沒有说出一句言语,
华不石所说的话,他实在是无可反驳,他确实是过于骄傲了,对于华不石,杨绛衣,和一众“青云卫”的实力沒有做出正确的判断,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才会急于求胜,结果终有此败,
即使到了最后的关头,他若不冒险偷袭华不石,而是稳固防守,谨慎应敌,至少也可保一个均势局面,不致于败得如此之惨,
岳寒山随即想到,自从他拥有了“湘境剑法第一”的名声之后,就再沒有专心一意地练剑,反倒自命不凡,眼界越來越高,心中的欲念也更盛,所想的都是财富、权势、名誉和地位,他本是习武天赋极高之人,近些年來剑法却沒有半点长进,
名利累人,才酿成了今曰之败,
如今的情势之下,如果不肯认输,他固然必死无疑,门下的弟子也将被围杀,难以逃得姓命,“衡山派”当真就要覆灭于此,祖师爷创下数百年的基业将要毁在自己手中,他岳寒山就算死了,到九泉之下还哪有脸面去见“衡山派”的历代先师,
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名声可保,还有什么利益可贪图呢,
想到此处,岳寒山终于长叹一声,手掌一松,“噹”地一声,长剑已坠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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