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了好一会儿,众人心中的忿怒才渐渐平息下來,此时的曹暮云已恢复了平素的冷静,他望向华不石,说道:“只有三天时间,我们实难筹到这么多银两,华兄可有高见么。”
华不石道:“曹兄说得不错,我们确是沒有八千五百两银子,而且‘明月会’既是要图谋‘吠天楼’,即便我们能筹到银两,只怕仍是无用。”
海红珠急道:“那可怎么办呢,三天以后,那断门师爷还会再來,到时候沒有钱,他们定会砸楼的。”
华不石道:“既然沒有银子,若不想把‘吠天楼’交给别人,就只有与他们一战了,我先前拖延三曰时间,只是想要利用这几曰做些准备。”
那位“断门根”罗师爷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而“明月会”要强行霸占“吠天楼”,更是欺人太甚,对付这些恶人,苟且忍让是沒有用的,
华不石的父亲华天雄本是黑道起家的魔王,行事一向专横霸道,心狠和辣得很,这位大少爷出身在“恶狗门”中,从小就耳濡目染,当然深知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道理,这罗根和“明月会”这般欺上门來,他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交例银,
曹暮云恨声道:“只可惜如今曹暮云武功已失,无法与人拼斗,否则哪容这帮无赖逞凶。”
华不石却摇了摇手,道:“曹兄毒伤未愈,此时切勿强行出手,不过我就不相信,在这大仓城中‘明月会’便能一手遮天,就沒有比贺西楼更强的人了。”
曹暮云道:“华兄言之有理,我们只须找到能对抗‘明月会’的人,许以重利,想來并非不能与他们一战。”
“吠天楼”能够赚大钱,在大仓城里人人眼红,而这“吠天楼”突然间冒出來,由两位文弱书生主持,并沒有足够的力量自保,这亦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
在这城里窥觑“吠天楼”的人想必也不只有“明月会”一家,与其等着这些人找上门來,不如主动与他们结盟,发展自己的势力,
这便是华不石心中的打算,当然,象“明月会”这种全不讲理,一來就想把“吠天楼”一口吞掉的帮派,并不是可以妥协结盟的对象,
此时这位大少爷不禁想念起“千花坊”的依依夫人來,只因为现在他最为需要的,便是情报的來源,而他们新到此城,人生地不熟,所有的时间却只有三天,如今之势,必须在这几天之内,在城中寻找到可以结盟的对象,才能组织起足够的力量对抗“明月会”,这实属不易,但如果楚依依在,华不石却相信她定会有办法的,
沒有别人相助,也只有依靠自己,
华不石正与曹暮云商量,如何探听消息,寻找门路,此时却只见那位“易通行”的驯兽师傅臧冬从门外走了进來,
先前海红珠跑到后院去找华不石,在旁边一起训狗的臧冬便已瞧见了,而华不石匆匆离开,许久也不回來,臧冬便也往前面小楼而來,他刚刚走近小楼,就听见了厅内华不石和曹暮云与那“断门根”的争执,于是沒敢进來,而是驻足在门外观望,直到罗根领着人走了,他等了好一阵子才走进屋來,
臧冬自也能猜得到,那罗根前來定沒有好事,多半是上门敲诈勒索,不过他现在是暂留在“吠天楼”中,可算是外人,确也不便于露面参于,
此时他走进前厅,却见屋内的几人全都神色肃然,便开口问道:“刚才臧冬瞧见那‘明月会’的罗根來了又走,可是來找‘吠天楼’的麻烦么。”
华不石还未及答话,海红珠已说道:“可不是么,这下我们的麻烦可大啦,那断门根要我们交八千五百两银子,不然就要抢走‘吠天楼’的一半份额呢。”
臧冬吃了一惊,道:“他怎会向你们索要这么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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