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六尺身高,身上套着一件羚羊皮袄,腰间系着麻绳,足下是一双麂皮靴子,虽说长得甚是壮硕,但从他的脚步行动和握叉的姿势手法,便可瞧得出不通上乘武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猎户。
果楼蒙冷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华不石连忙迎上前去,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了,我们只是行路的旅人,并不是强盗。”
那猎户汉子怒目道:“不是强盗,为甚么砸坏我们家的院门。”
华不石道:“在下姓华,这位是我舅父,复姓果楼,我们都非本地人士,远道要赶去济源,这柴门是我舅父一时失手砸坏,还请大哥原谅则个。”
听华不石言语有礼,猎户汉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但眼见地上的木门的碎片,却又不免吃惊。
这门板虽算不上十分厚实,但要象这般砸成五六块,普通人非得用上大铁锤才办得到,华不石和果楼蒙皆是空着两手,而且还说是“一时失手”砸坏的,在这猎户汉子看來实有些难以置信。
华不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三四两重的碎银,道:“这是赔偿此门之资,请这位大哥收下,我们两人错过了宿头,瞧见这屋院的灯光,才过來想要借住歇息一晚,不知大哥可否行个方便。”
猎户汉子愣了愣,却未伸手接银子,道:“这木门不值几个铜板,既是失手不小心,也就不用赔啦,我们这屋子小,又简陋,你们城里的富贵人怕是住不惯。”
华不石道:“这荒山野地之中,我们只要能找一个地方歇息就行了,有屋子蔽寒总比在树林里露宿要好得多,这位大哥就不必推辞了,这几两银子就算是房钱饭钱也是可以。”
他说着话将银两塞到了那猎户汉子的手中。
此时却听得屋内有女人的声音道:“阿祥,外面來的可是投宿的客人么,叫他们进來吧,这天儿可够冷的,外面快下雪了,莫要让人家冻坏了。”
猎户汉子本來还有些犹豫,听到此话应了一声,道:“好吧,那你们就进屋吧。”
屋子不大,屋内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显得十分粗陋,但因为燃着火炉,却要比外面暖和得多,而屋子里除了一个与那猎户汉子年龄相若的女人,还有一个尚在褒囊中的孩子。
女人容貌普通,粗手粗脚,一看就是乡下妇人的模样,是这猎户汉子阿祥的妻子,而那个孩子名叫宝儿,仅有两岁,是他们的儿子。
若在往曰果楼蒙要占用这座屋子,只须一抬手便立时取了这三个人的姓命,但华不石坚持不准他杀人,这位大毒尊也就依言沒有出手,而他很快便体会到了不杀人的好处。
死人是不会做饭的,听华不石询问有沒有食物,祥嫂立时便去煮了一锅热粥,又拿來了一大碗獐腿肉,华不石和果楼蒙都已大半天沒有吃过东西,经这一整夜奔逃,早就饥肠漉漉,獐腿肉端上來沒有多久,便被二人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了之后,阿祥和祥嫂把家里最大的一个房间让给二人歇息,这对猎户夫妇姓格淳朴,为人也甚是实在,按他们所想,既然收了华不石的银两,就应当找个好一点的地方给客人居住。
果楼蒙虽然息去了杀人之念,却也仍是小心谨慎,将毒蛊在房屋周围洒了一圈,对华不石道:“老夫要在这屋里打坐疗伤,你小子不准打扰,可也不能离开此院,叫那两夫妇今夜不要出门,若是不听话,沾到了我在院里布下的‘穿心蛊’,那是他们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夫。”
华不石道:“前辈放心,我出去告诉祥叔和祥嫂,让他们不要出门便是了。”
眼见华不石走了,果楼蒙在床上盘膝坐好,开始吐纳行气,潜运毒功疗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