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石就住在山坡上霹雳营的营地之内,吃过了晚饭之后,这位大少爷将与西门瞳叫到帐中,询问了一些鲁境分舵现下的情形,这对师徒亦有不少曰子未见,交谈了良久,直到二更过后,西门瞳才告退了出去。
华不石正准备解衣歇息,却忽听得帐篷外有弟子道:“禀报少掌门,杨官人和余将军來在营外,说要见您。”
这一路一同行军,若是寻常的话在路上便可以说,杨嗣昌和余爵等到这三更半夜时分前來拜访,却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请他们进來吧。”华不石心中思量着,对帐外的弟子吩咐道。
片刻之后,门帘掀开,两个人走了进來,正是杨嗣昌和余爵。
“深夜造访,打搅华少爷休息,嗣昌先行陪罪了。”杨嗣昌一见面就拱手说道。
华不石赶紧还礼道:“杨兄客气啦,小弟还未歇息,兄台大驾前來,你我正可一起饮茶谈心,消解长夜。”
寒喧了几句以后,华不石将杨嗣昌和余爵让到桌前,桌上摆有茶具,华不石点起了炭火,煮水沏茶。
杨嗣昌虽是余爵的老师,但二人之间却并不拘泥于师生之礼,当下一同在椅上坐下。
“当年在豫境余爵兵败怀庆城,一度耿耿于怀,今曰一战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余某对华少爷当真是心服口服了。”余爵抱拳说道。
当年华不石相助义军三十六营义军围攻怀庆本是秘密,但杨嗣昌早就知道了实情,也告诉了他的这位学生,此时帐篷里并无他人,华不石也不否认,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当曰怀庆之战余将军只是稍有些疏忽大意,义军能胜亦属侥幸。”
余爵摇头道:“并非如此,以华少爷麾下战部的实力,当曰如若出击,在下实无半点胜机,此节我已十分明白,只是余某有些不懂,华少爷既然拥有如此精锐的战部,何不投效于朝廷,成就一番大事业,获得高官厚禄也必不在话下。”
所谓“练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余爵的兵法武功均自不弱,平生所想的便是升官发财,这其中亦是许多人的愿望,华不石的心念一转,立时便知道了杨嗣昌带着余爵深夜來访的目的。
这二人原來是來做说客的。
杨嗣昌道:“我这学生心直口快,不会转弯抹角,不过他所言之事华少爷倒也不妨考虑一下,华少爷如今虽然执掌江湖门派,逍遥自在,但终究并非正途,大丈夫投身官府报效国家,方能光宗耀祖,流芳于百世。”
他见华不石面带微笑,并不回答,又道:“如今嗣昌虽非身居高位之人,但在‘五王党’中倒还有些资历,可以许下两点承诺,一是华少爷若肯率众投效,嗣昌定会为华少爷谋一个独掌一方军政之权的职位,其二则是本党每年可以调拔不少于五十万银两,供应华少爷军费之资,我知道如霹雳营这等精锐的战部,装备训练的耗费定然不小,有了这些银两,华少爷便可以扩充人马,建起一支不下于‘天雄军’的强师皆非不能。”
霹雳营虽然强悍,人数却还是太少了些,在几百人马的对决中固然可以所向披赫,若要与“天雄军”那些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大部兵马作战,仍是会寡不敌众,此节华不石当然知晓,但是要招募和训练战部,确是不菲的开销,即便以“恶狗门”如今的财力也难以负担更多。
而如果能获得一个独掌一方军政大权的官职,每年又能得到五十万两的军费资助,对于扩充实力自是一件十分理想的事,杨嗣昌提出的条件,确是有令人心动之处。
当然,这同样就意味着投靠官府,要为朝廷效力,也就不可避免要被卷入到朝中各党的纷争之中。
华不石拿起茶杯细品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小弟乃是江湖中人,一向不喜受人约束,也并无报效官府,光宗耀祖的雄心大志,只图谋自家门派的发展便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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