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平军送来的!”瞥了一眼信上那四个字那霸气不足、娟秀有余的笔锋,谢安轻笑说道,“倘若本府所料不差,这应该是[天上姬]刘晴亲笔所书!”
“挑衅?”王淮满脸不解地嘀咕一句,在他身旁,冯何咬牙骂道,“要战便战,何惧之有?!——大人,末将愿为先锋!”
“冯何,稍安勿躁!”安抚了一下冯何,谢安吸了口气,正色说道,“依本府看来,这恐怕并非是挑衅的战书,更像是……最后的通牒!”
“大人的意思是?”
“刘晴是想告诉本府,倘若我军再步步紧逼,那么,太平军亦不惜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在信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吧!”
“何等猖狂的妖女!”冯何破口大骂,也难怪,毕竟他对设伏令他麾下九千骑兵全军覆没的刘晴怀着深切的仇恨。
“冯何,大人面前注意一下言辞!”梁乘皱眉提醒了一下冯何,继而转头对谢安抱拳说道,“大人,末将是否可以理解成,眼下贼军已被我军逼到绝境?”
“正是这个意思!”出言称赞了梁乘一句,谢安正色说道,“濒死之虎尚有反扑噬人之时,又何况是人?四万余太平军若是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跟我大梁军死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万余太平军?”梁乘闻言一愣,疑惑问道,“大人,贼军还未着手准备渡江么?算算曰子,贼军至少有一半已渡江了才对呀。”
“这个嘛……”谢安闻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说道,“你说的不错,算算曰子是这样,不过……昨夜漠飞到夏口太平军闹腾了一番,杀死了不少人,凿沉了不少船,吓地太平军不敢轻易渡江了,唯恐我军随后掩杀。甚至于,据说早一步已渡江的那五、六千太平军士卒也又回到了这边……”
梁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漠都尉拖住了贼军渡江事宜……这样的话,贼军确实不敢轻易渡江了……”
梁乘所言,正是刘晴所顾虑的。
毕竟四万余太平军不可能乘坐战船同时渡江,登船之事至少也得好几个时辰,再者,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让所有的士卒都排列准备登船,毕竟如此一来,一旦周军展开奇袭,那么太平军便只有败北,丝毫没有抵挡之力。
为此,刘晴至少得留下一半的兵力提防周军,只能叫一半的人先渡江。可这样一来也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四万余太平军中的一半兵力,也就是两万余士卒,是否能够挡得住周军六万余兵马?
答案显而易见,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倘若四万余太平军背水一战,尚可与周军一较高下,但若是抽走两万余人,那么剩下的士卒,无疑会成为周军枪下的牺牲品。
整整两万余人呐……
刘晴狠不下这个心,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周军来袭,殿后的太平军士卒根本就没有登船的时间与可能,只有死路一条。而更令她为难的是,殿后的军队留少了无法起到拖延周军的作用,而留多了,则是白白浪费仅剩无几的兵力。
为此,刘晴在思前想后之余,选择了按兵不动,尽管夏口仍有战船数百艘,但是却没有一名太平军士卒渡江。
她在等,等谢安对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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