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市这边过来,看到的就不只是一辆花车,而是接二连三,一共是六辆花车。
每辆花车都不算太大,一个人在上面旋舞都显得有些挤,比起东市方搭起的大戏台,那是要差得远了
花车之上,以各种鲜花、彩缎相饰,而花车之顶,则都挂着巨大的孔明灯。这些孔明灯,原本是叶畅模仿另一世中的汽球而制,只不过现在在其中点着的是蜡烛。蜡烛熄灭之后,它便会缓缓落下,到时再换新烛点燃,等它重新升空就是。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防火。
除了这些装饰,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每车之上,都是一位年方二八左右的胡姬少女。这些胡姬少女或羞怯或大方,或活泼或内敛,或妖媚或亲和,气质各不相同。但一个个明眸如珠肌肤胜雪,带着异域风情,都是难得的美女。
她们的衣裳,亦非寻常的大唐样式,而是夹杂着西域风格,华美艳丽,将人衬托得气质更显。
六辆花车列成两行,停于西市彩楼之下。
此时为那孔明灯吸引,已经有许多游人转到了西市这边来,看到这些艳美的胡姬,来的人就更多了。
毕竟,长安城中胡姬虽多,可象这六位一般水准的,也不多见。
然后就得听一声乐响,紧接着,丝竹声起,六彩车中一辆上,那个看似多情婉转的胡姬少女引吭而歌,唱的却是一曲老曲。
“有钱须教饮,无钱可别沽。来时常道贳,惭愧酒家胡……”
恰恰赶过来的王缙,听得这一曲,顿时停住脚步,笑道:“不过如此。”
王元宝跟着他,他乃是卑贱之人出身,是不大懂诗的,因此讶然道:“此诗不好?”
“倒不是不好,老调重弹。”王缙懒得多解释,只说了四字。
这诗乃是初唐时王绩所制,离今已是百年,王缙用老调重弹来评之,既点明此诗来历渊源,也显露出他的不屑。
第一个胡姬唱罢行礼,但乐声却未终,而是忽然一变,然后第二辆花车之上,那胡姬英气逼人,竟然拔剑而起,边舞边唱:“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这曲一唱,不待王缙解说,那边王元宝就扼腕道:“某听过,某听过,李太白之句也”
这正是李太白的一曲《少年行》,王缙哼了一声,李白此诗虽好,不过他兄长王维亦有一曲《少年行》,潇洒或稍逊,但慷慨激昂却又胜出一筹。
连着两曲,所唱者都是胡姬,而且由胡姬唱胡姬,自有一股异域风情。王缙此时隐约猜出西市这边的准备,他心中琢磨着,唱胡姬的诗句虽多,可能拿得今日来唱的,却未必多。
第二位胡姬唱罢,依旧是施礼,然后再端坐入车上花丛之中,乐声却依然未绝,而是一变,紧接着,第三车上的胡姬又唱了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