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霄神情一变,他与房玛交情不错,父亲却这样态度
他急道:“大人,不可如此,大人”
李适之冷冷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失望,可是李霄丝毫未觉,愤愤不平地道:“自大人去职之后,以往来我府中拜会的如今都不来了,房玛却来疾风知劲草,房玛乃是我真正之友,大人却欲将之拒之门外,这这……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霄急切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情绪不受控制了。李适之伸出一指,指着他,长叹了一声:“你……你是蠢极坑爹,那房玛是蠢极坑友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么,还是怕我们家不被满门诛绝?以叶畅如今之圣眷,你便是靠他谋逆,圣人岂有不亲自过问之理?圣人一过问,叶畅只须说为你所迫不得不如此,你当如何应之?”
“他胡说,血口喷人……”
“你那俩门客如今便在叶畅手中,他血口喷人?”李适之连连摇头:“你以为占了大义之名分便能胜了?蠢材”
李霄犹自不服,还待再说什么,李适之已经森然道:“来人”
几个家仆进来行礼,里边的争执他们早就听到了,可是主人之间相争,他们没有介入的余地。此时李适之招人,他们不来就不行了。
“霄儿突发失心之症,将他带到小院去,看好来,莫让他出来,也莫让闲杂人进入一步”
李适之冰冷的话冲入李霄耳中,李霄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觉得父亲是老糊涂了,却不想父亲直接说他疯了,而且要把他关起来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畅,因为叶畅
直到此时,他还不曾丝毫反省,家仆上来说了一声“得罪”,把他推出门,出来后他才醒悟过来:“大人,大人,我没失心疯,我没那叶畅不过是耕田织布之辈,你们为何畏之如虎,大人,大人啊”
仆人不敢耽搁,将他拖走,他的声音远去了。
李适之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一切太顺,使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他将被沾染的纸又揉了,狠狠摔在地上,再拿出张纸来,然后落笔开头。
这是一份奏折,向李隆基说明自己儿子已得失心之症,不宜担官,请辞去少卿之职。同时也说自己年迈,又伤心儿子之病,不愿留在长安,请辞太子少师,去乡下养老。
奏折写完,李适之看了一遍,又是一声长叹。
当断即断……这样断,还不知能不能让某些人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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